见他心神不宁,贺老爷子便有意转移他注意力,免得他焦躁过度,到时候空欢喜场:“你中举之后,可曾派人去给你媳妇和小舅子报信?”
贺霖:“您不是派人过去说?”
贺老爷子恨其不争:“说跟你说能样吗,那是你媳妇和你小舅子!”
见老爹又要教训自己,贺霖难免皱眉:“等到中进士再说,岂非更好?”
想想,又加句:“唐家本来就瞧不上们,听说母亲作寿请他们过来小聚,他们也都拒绝,您何必还上赶着去贴人家冷屁股呢!”
门给提示和那些文章,自己现在能不能中举,还是两说,他固然自视甚高,可也不至于目空切,觉得天上地下唯独尊。
他不明白唐泛为什要帮自己,想来想去,也只能归结到唐瑜母子身上。
唐家跟贺家依旧是姻亲,这年头讲究妻凭夫贵,他被瞧不起,唐瑜母子也跟着被嘲笑,为姐姐和外甥,唐泛自然是要伸出援手。
想通这点之后,贺霖并没有感到丝毫高兴,他只是暗下决心,在来年恩科会试上定要不靠任何人而中榜,也让唐泛好好瞧瞧,自己并不是离他就不行。
凭着这口心气,贺二难得没有因为中举就兴奋癫狂,也没有去唐家回访,反倒谢绝贺老爷子让他回京城居住建议,继续留在乡下老宅里备考来年会试。
贺老爷子怒道:“可人家也送礼过来,来不来都不算失礼!你怎就这不长进,唐泛本来就对你不满,你再不趁机修好关系,还要等几时,难道辈子都将妻儿丢在唐家,让唐家人帮你养吗!”
贺霖
也许太过解他,唐泛也没有过来打扰,更不曾上门邀功炫耀,贺霖中举之后,唐家静悄悄,既无贺礼送来,更没有唐瑜唐泛消息。
然而对方这样平静反应,反倒让贺霖心中不忿,他习惯凡事钻牛角尖,也只会将唐家人往坏里想,只觉得唐泛瞧不上自己区区个举人身份,便越发想要在会试上鸣惊人,好让唐家人瞧瞧厉害。
时间转眼即逝,成化十九年三月恩科会试很快到来,贺霖踌躇满志在礼部蹲三天号房,又在放榜当天便早早遣仆人去看榜,自己则心头禁不住紧张和喜悦,上午都在贺家京城大宅书房内走来走去——为方便及时得到放榜消息,在考试之后,他终于放下自尊心,从乡下老宅搬回京城贺家新宅里。
贺老爷子同样坐在书房等消息,他虽然对贺霖看重程度比不上其他两个儿子,但那并不代表他不希望贺霖高中,儿子有出息,老子当然高兴。
再说,门三进士,总比门两进士来得风光百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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