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濬之前上疏针对汪直,因此惹烦皇帝,直接将他踢到南京去,此后直没能得到起复,唐泛和潘宾不是不想帮老师,而是他们官职还不够高,说话还不够分量,没有那个能力。
不过丘濬桃李满天下,在京城,虽然只有唐泛和潘宾两个入室弟子,但他曾经担任过成化十年会试主考,那科后来及第举子,都要尊称他声座师,彼此关系虽然比不上唐泛和潘宾亲密,但同样与丘濬也是脉相连,打折骨头连着筋。
这次帮丘濬说话是怀恩,因为唐泛他们那科会元,也就是后来探花郎王鏊,是太子如今老师之。王鏊在讲学时不经意提起丘濬,感叹老师为人正直,反倒不容于官场,太子便兴起帮丘濬求情,让他回京想法。
他自己当然是不能直接去找皇帝,所以太子就去找怀恩,又通过怀恩在皇帝面前进言,
成为潜规则——意思就是为表明自己不贪恋权位,自己很清白。
可刘棉花不啊,别人弹劾归弹劾,他依旧行素,就是要在位置上死赖着不走,大有“任尔风吹雨打,自岿然不动”架势,让弹劾他人见就牙痒痒,心想你这人脸皮怎比城墙还厚呢。
万安也不喜欢刘吉,如果刘吉能够在被弹劾时候上辞呈,万安早就顺水推舟让他回家歇着去,但刘吉就偏偏不按江湖规矩来,皇帝不管大臣们勾心斗角,万安自然也没有机会赶他下台。
当御史,毕生追求就是青史留名啊,攻击对象越难缠,就意味着把他打倒之后,成就感会越高。
所以在都察院弹劾榜上,刘吉无疑名列首位,而且连着好几年都是蝉联榜首,大家卯足劲就是要将他弹劾倒,并由此形成股“弹棉花”风气,不以为怪,反以为荣,闹到后来,连刘吉家发生什鸡毛蒜皮小事,都能被狗鼻子御史拿出来批评番。
作为“狗鼻子”之,唐泛对这股风气很不以为然,但他只是左佥都御史,中间还多个佥字,这差别可就大,不是老大,只是老三。
再说就算是老大,左、右都御使,也没有办法让手下不能弹劾谁,因为这本来就是御史职责,监察百官,天经地义,谁也没法说什。
唐泛自然不会去对别人指手画脚,横加干涉,都察院日常事务还不算多,不像刑部,常常有从各地呈报上来大案要处理,他闲暇时还有空继续进行先前没有做完事情,对《大明律》空缺进行补充完整。
就在这个时候,都察院又调来个人,直接就把空缺右都御史给填补。
此公不是别人,正是先前被免职丘濬丘老先生,也就是唐泛老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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