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倒稀奇。
他们手中拿勘合乃是锦衣卫与刑部联合颁发,又有内阁盖印证明钦差身份,路行来都畅通无阻,不管官驿里原先住着什人,看见这份勘合,都要立马腾出房间来,不让也得让,这就是跟着锦衣卫这群大爷们出来办事底气。
但眼下,在这个距离京师不远保定府官驿,这套居然行不通。
庞齐当下就大怒,叫两个人跟程文他们并再过去,说要看看是哪路孙子如此不长眼,连钦差车驾都不肯让。
唐泛和隋州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,依旧待在车厢里看书聊天,前者手里还捏着块临走前何县令送来五香兔肉,对他来说,出外差好处就等于可以理直气壮地拿着俸禄品尝各地美食。
光同尘,如沐春风”来做人。
能够与这样个人为友,不是唐泛幸事,反倒是别人幸事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隋州嘴角微微扬,心情也随之放松开来。
不知从什时候起,他看着这人,想起这人时候,眼底就没看其他人时坚冰,有只是片淡淡欢喜。
虽然受伤,被迫回程都要待在马车上,但这确实隋州极为难得悠闲时光。
先前在巩侯墓中种种险恶,仿佛俱都随着这道咸香可口小吃道被吞入腹中。
唐泛还道:“这兔肉吃起来跟京城做法不太样,里头似乎还有茴香和苹果味道,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能不能找到家专门做这道菜……”
店字还没说完,外头就传来庞齐,bao跳如雷声音:“开什玩笑,那帮龟孙子敢欺负到咱们锦衣卫头上?!”
唐泛不由掀起车帘子问:“这是怎?”
庞齐怒气冲冲道:“唐大人,打听清楚,那官驿里住是东厂人,他们人占间房
别看锦衣卫平日里威风凛凛,实际上什样职位就对应什样责任,如果锦衣卫是个尸位素餐,遇事只会往后躲部门,那早就被东西厂生吞活剥,别人看着你眼光也跟看着废物没什区别,更别谈得上人见人怕。隋州有今日地位,全都是靠着自己手打拼下来。
可想而知,他们这样身份职责,平日里也极少有这种什都不用想,每天只要懒洋洋地躺在马车上晒太阳聊天日子。
行人途径保定府时,天色已近黄昏,前面不远就是官驿,所有人都有些累,唐泛便下令在此歇息,明日早再直接回京。
程文和田宣先行步,拿着勘合去打点,无非是先让官驿人腾出房间,准备热水饭菜,给马匹喂食粮草等等。
结果不到会儿,两人就折返回来,脸上满是气愤,说是官驿人说房间满,腾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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