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刑部跟唐泛想象不太样,虽说是冷衙门,但也不是点油水都没有,像些大案要案,只要不是跟谋反有关大案要案,般呈到刑部来,刑部就可以自己决定,这其中就有可以商榷空间。
比如说判流放,三百里和三千里肯定是不样,判杖责,杖十跟杖百肯定更不样,是轻是重,都由刑部说算。许多罪名,大明律上只有笼统规定,如果碰上有人疏通活动,判轻点也无妨
当然,谁也不会表现得太过露骨,但也没有过分热情,都是客气矜持,疏离有礼地寒暄,让你浑身说不出地别扭,偏又挑不出什毛病。
唯例外是江西清吏司郎中陆同光,这位老兄和彭侍郎样是个厚道人,见唐泛好像还懵懵懂懂不知个中缘由,便委婉地告诉他,还拐弯抹角地暗示他,梁侍郎不是个胸襟开阔人,建议他最好找个时间去给梁侍郎道个歉,免得梁侍郎怀恨在心,以后唐泛就要经常穿小鞋。
唐泛谢过陆同光好意,但对他建议却装作听不懂,因为在他看来,自己并没有做错什,这个官职也不是自己求来,是吏部分配,梁侍郎不敢去找吏部人算账,就把气撒到自己头上来,实在莫名其妙,做人当官确实常常要妥协,但也不能退到没边,这样只会让人欺负到死。
再说,梁文华既然心胸狭窄,那自己就算是去斟茶道歉,把错全揽自己身上,人家该记恨还是照样会记恨。
陆同光见唐泛不肯听他话,心中叹息声,暗道年轻人还是过于骄傲气盛,总有天吃大亏之后才会认清现实,便也不再劝,而是本着结个善缘心理,给唐泛说起各清吏司些琐事来。
他总归是个热心人,还主动指点唐泛:“你初到清吏司,与司中下属都不甚熟悉,尤其是那些不入品司员皂隶,虽说地位卑微,可也是这些人最会偷*耍滑,你若想要指使得动他们,不妨先请他们吃个饭,彼此联络联络感情,也好趁机解下情况,免得遇事都被蒙在鼓里。”
唐泛谢过他指点,又试探问道:“在没进刑部之前,听说各清吏司每月都有聚餐,彼此轮流做东,此事是真是假?不怕陆兄笑话,虽然父母早亡,但个人平日开销也不在少数,若是有这规矩,也好早些去借点钱,免得到时候拿不出钱请客。”
陆同光点点头:“确实有这规矩,不过你也不用担心,咱们去地方都不是仙客楼那种大饭庄,只是普通小饭馆罢,而且用也不是大家俸禄。”
唐泛就很诧异:“那钱从何来?”
两人交浅言深,陆同光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跟他实话实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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