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泛二话不说,接过碗,捏着鼻子就咕噜噜灌下去,眉毛眼睛全都皱成团,连带着隋州把桂花糖递给他也是恹恹地摆摆手,毫无兴趣。
吃货虽然喜欢吃东西,但那肯定不会包括苦药。
二人正有搭没搭地说着话,却听到外头有人在叫门,隋州就起身走出去。
要说隋州这三进宅子其实也不小,但整个家里头除他自己、唐泛和阿冬三个人之外,就没有其它常驻人口,打扫屋子也是雇短工,那些短工在京城里是有自己住处,打扫完就回去,也不耽误主人家地方,以至于现在连个门子管家也没有,开门还得主人家亲自去开,不过这样来也显得自在,像隋州和唐泛这种人不喜欢被拘束,当然也就不喜欢看着没那亲近人成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。
隋州出去之后就没再进来,唐泛正有些奇怪,却见阿冬鬼鬼祟祟地摸进来。
话着实口没遮拦,十足张扬又任意妄为,若今日换旁人,又是被当作女子般调戏,又是把堂堂个大男人比作小媳妇儿,早就怀恨上,得亏是唐泛没当回事,隋州又懒得跟他计较,这才任由西厂提督扬长而去。
倒霉是唐大人。
汪直走,他就被教训。
隋州冷着脸对他说:“汪直此人喜怒不定,正邪难分,不值来往结交。”
唐泛虽然很赞同他对汪直评价,却道:“如今陛下宠信宦官,其势难改,像怀恩这等严谨持身毕竟是少数,皇帝更喜欢,还是像梁芳、汪直、尚铭这种,能够迎合自己心意。所以就算不是汪直,也会是李直,张直,但凡能稍稍引导他往正路上走,能做点利国利民事情来,也算好事。”
唐泛啼笑皆非:“这里不让你进不成?作出这副样子却是为何?”
阿冬笑嘻嘻:“隋大哥周家表妹又上门来。”
唐大人个大男人,平日性子疏阔潇洒,跟那周氏女郎也没什旧怨,自然不会因此看对方不顺眼。那日之所以闹点脾气,不过是因为刚经历过东宫案,眼见死那些本来不应该死人,回来之后又看见阿冬和隋州跟着周家表妹言笑晏晏(其实根本就没有言笑晏晏,纯粹都是唐大人主观片面看法),所以心里难免就有种孤家寡人寂寥感。
现在早就时过境迁,唐泛当然不
见他心里有数,隋州也就不再说什,把药往他面前递。
唐泛:“……”
他赔着笑脸道:“您看,咱能不能打个商量,这病好得都快差不多,这药要不就省罢?”
他口中说着病快好,实际上还在那里吸鼻子。
隋州倒是爽快,直接就句话:“自己喝,还是来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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