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不是有什难言之隐,又或者处于什险境之中,无法说出来,只能通过这样方式,隐晦向凌枢发出求救信号。
如果她周身充满危险,连她也随时无法幸免,那这份危险又是从何处而来?
会是跟江河有关吗?
漫天思绪划过脑海,凌枢继续照着自己思路,将应答进行下去。
“上回过
短短瞬,仿佛已经历过世间最绝望之事,沉浸在苦海无法自拔。
盆冰水由头浇下,把凌枢由头到脚浸透。
他内心震撼远比面上浮现浅浅克制惊讶来得浓重。
孙氏个守寡妇人,家有余财,日子也不难过,就算跟公公婆婆关系不睦,现在也已经搬到上海来,老人鞭长莫及,再想干涉也有限,个死丈夫人,虽说不幸,可天下大不幸比比皆是,比孙寡妇惨人要多,可凌枢从未见过有人露出孙寡妇这样眼神。
她在用眼神向自己求救。
那确是孙氏,瘦削苗条身材,身量也是凌枢记忆里那般高矮。
对方面色苍白,想是大病初愈,但神情却很严肃,浑然没那天夜里哀求急切。
凌枢看着她上楼,走近。
“凌先生,你怎会在这里?”
她没有问张简等帮巡捕,反倒先问起凌枢。
闲事人,居然会收个小孩当干儿子,莫非真跟孙寡妇有什牵连?
难道孙寡妇那个早死丈夫,坟头上已经青青片草原?
张简见他神色变幻莫测,还以为他后悔得罪人。
“你要现在跟走,去给江爷赔个罪,兴许来得及。”
凌枢倒是想见见江河,问他怎跟孙寡妇母子扯上关系,但现在不是时候,他迫切想弄明白那个发出响动衣柜究竟是怎回事。
就像那天夜里塞张纸条,上面写着救两个字。
不同是,这个眼神远比那短短两个字,更具有震撼力。
孙寡妇到底遭遇过什?
求救可以作假,眼神却作不假。
如果她连这眼都是装出来话,那凌枢真要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语气之中,隐含质问。
但她眼神——
孙寡妇站在张简他们面前,离凌枢很近,也就是说其他人都看不见孙寡妇眼神,唯有凌枢看见。
她眼神和语气截然相反,若说语气有多严厉强势,眼神就有多绝望。
哀泣,痛苦,悲戚。
不过有张简在这里作梗,现在肯定是探不成。
“也成,那就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女佣惊喜声音响起。
“太太,您可算回来!凌先生趁您不在随意搜查翻找,也不知道想做什,还跑到二楼去,把房间全部闯遍……”
她喋喋不休告状,边跟着孙氏上楼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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