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把你自以为是伟大放在故事里感动自己,就算你只剩下天命,也不会后悔。”
凌枢沉默着,动不动。
但如果他对岳定唐话感到震惊愤怒难以置信,早该拳挥过去或掉头就走。
此刻反应才是最真实。
岳定唐知道他过往,也知道他受过很多伤。
否则从前皮实人,又何至于动辄发烧卧病?
住冷笑:“你有没有问过愿不愿意?”
凌枢没笑。
他撇开头,嘟囔句。
但岳定唐听清楚。
对方说是:身上旧伤很多,活不长。
这分明是旧伤累累身体开始作出报复。
想起那只无法再像常人样提重物做精细活儿右手,岳定唐心就开始绵绵密密疼起来。
不再等蜗牛从壳子里钻出来,他宁可钻到壳子里去。
岳定唐伸手捏住对方下巴,微微抬起,低头。
雨夜里,两道影子被路灯拉长糅合在起。
“早就问过刘镇和纪竹庭,也咨询过医学教授,他们说子弹碎片留在体内取不出来,以后可能会对身体造成隐患,也可能会影响寿命,但这些都不重要。”
“欧洲医学很发达,可以带你去看病,只要活着,就有希望,这也不是什绝症。就算你遍体鳞伤,没法活到七老八十,起码四五十也是可以吧。”
“现在世道这乱,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寿终正寝,说不定死得比你还早。”
“凌枢,已经错过八年,不想再欺骗自己心。”
“们别互相演戏,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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