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周还是死
，就在
毕业那年，他偶感风寒，本来因为截双腿之后就病弱
身体根本熬不过冬天，在病床前亲眼看着他闭眼。那个时候就知道，不能回上海，要去东北。欠老周命，答应过他事情，去上海，十丈软红，纸醉金迷，只会消磨意志，实现不自己承诺。”
“同期同学里有个东北人，他正好也想回东北，俩就背上行囊，
路北上。袁三思就是那个时候认识，他跟在个排，睡觉隔壁床，训练站块，打仗个战壕兄弟。”
“不对！”甄丛云打断他，“别人都说袁三思是关老太爷管家，在关家待很多年，什
时候跑去从军？”
凌枢：“你说那是老袁同胞双生兄弟，他有个哥哥，确是关老爷子心腹，两年前病死，关老爷子也知道这件事，他默许老袁顶替他哥，继续留在自己身边，但关家除关三爷，大部分人都不晓得此事。老爷子去世之前，关家大事小事，都是他说算，众人也习惯他权威，几个儿子庸庸碌碌，从未想过去细究调查。这种事情，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大事。”
甄丛云捕捉到个人名，狐疑道：“关三？他不是关家最没用人吗？”
不你。”
凌枢：“但欠他条命。条命恩情，别说他只是让去上学，就算是要把腿还给他，也会还。”
甄丛云冷笑：“是就不还，救人是他自愿，没人强迫他，大不多给点钱就是。如今世道，几块大洋就可以买条人命，就算他是个小排长，也就是多几块大洋罢！”
凌枢不说话。
甄丛云皱皱眉头，她下意识觉得凌枢不喜欢甚至反感自己这番话，但对方性命现在捏在她手里，她分辨不出凌枢是不敢反驳，还是懒得反驳。
脚步声响起，由远及近。
凌枢话锋转，故事戛然而止。
“甄小姐，老岳既然回来，可以歇口气，不必再讲故事吧？”
甄丛云确也没心思继续听下去，她只想知道老袁跟凌枢是怎认识，却不知不觉听他扯这通闲篇，若不是等岳定唐拿石头回来实在
第二个可能性让她浑身不舒服。
眼看岳定唐还没过来，她心下有点焦躁，忍不住催促凌枢。
“继续说，你在云南上学，怎又跑到东北去当兵！”
过好会儿，凌枢才开口。
“毕业时候，东北军已经易帜，不再是支地方军阀，而是中央领导地方军。那会儿，日本在东北动作频频，风声传遍大江南北，虽然许多人嘴上不说，其实心里都明白，这仗，或迟或早，都得打起来，而且很可能就在东北爆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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