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让个人屈服,可以有无数手段——
让人想死,让人想活,还有,让人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“不知道巡捕房何时对嫌犯如此宽容,问案还分白天黑夜。”
在他锐利如鹰隼注视下,寒冬腊月里,沈人杰鼻尖都冒汗。
“那、那您稍等,这就去让他们把人提过来!”
岳定唐已经对这个微胖华捕有印象。
“岳先生,这晚,您怎还来?”
沈人杰脸上没有上次巴结欢喜,嘴角勉强无比地扯起来。
岳定唐心生疑窦。
“杜蕴宁案子,想到些细节,想要询问嫌疑犯,你帮把凌枢提出来。”
得去学校批改论文,但岳定唐翻来覆去竟毫无睡意。
脑子里全是那句“凌枢是凌家唯男丁”。
他抄过床头柜怀表,上面已经显示午夜三点。
岳定唐揉揉鼻子,重新坐起,把压皱绸缎睡袍脱下,慢条斯理换上西装,又叫来佣人。
“四少爷,您有何吩咐?”
“不用。”
他越过沈人杰,大步走向后头监牢。
“亲自去提!”
“这……”沈人杰面露为难。
岳定唐:“怎,不行?”
沈人杰:“不不,您看,都这晚,大半夜,要不明天吧?好歹让嫌疑犯睡个好觉,明天回忆起来也清晰些不是?”
关于巡捕房对待嫌犯手段,岳定唐听过许多。
虽然没有亲眼见过,但岳定唐知道,大部分是真。
“去把司机叫起,出门趟。”
“这晚?”
“嗯,去吧。”
……
刚进捕房,沈人杰就匆匆迎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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