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茫然抬头四顾,显然看不到冬至存在。
黑暗中男人伸出只手,定定朝冬至指来。
“他在,那里。”
冬至不做二不休,趁中年男人还未受命发作之前,直接往黑暗中那个人“撞”去。
他速度极快,去势迅猛,在那瞬间飞快默念引雷咒,想着要是意识也能引雷,就该来个天雷把这人直接劈死算,但就在这时,他耳边忽然响起声冷笑。
目前为止冬至虽然因为语言障碍无法辨认哪个才是给他下降头人,但他已经得到足够多讯息。
小屋内,之前在年轻人和人头面前还倨傲淡定无比中年人,转眼之间成小绵羊,在供桌前匍匐跪倒,连说话语调也带着虔诚恭敬,黑暗中坐着个人,双眼微微闭着,但中年人却连头也不敢抬,轻声细语,额头抵地,生怕惊扰对方。
大多数时候是中年人在说,黑暗中那个人偶尔应上两句,他腔调十分奇怪,声音像从喉咙里发出,又像从遥远虚空传来,带着缥缈感,他周围仿佛有个无形屏障,阻止冬至继续前行。
但冬至却不甘心,他预感这个人定是非常重要人物,也许跟降头师有关,甚至跟传说中天魔有关,所以他想尽办法,企图用意识突破那层屏障,更近距离去观察那个男人。
那层屏障仿佛弹性绝佳橡皮泥,他勉力往前,总又被狠狠弹出,但冬至屡败屡战,心头默念明光咒,终于在屏障上撕开道口子,“整个人”扑进去。
比刚才笑声更加阴森,冰冷冷不带丝人气,仿佛冬夜原始森林深处覆盖腐烂尸体冰雪当头浇下,直刺入骨,冬至感到自己“耳膜”震震地疼,“身体”也像是被什挡住,离对方咫尺之遥,却再也无法向前,他猜自己身体很可能随之出现反应,但此刻已顾不那多,他遍又遍地默念引雷咒,而那个阴冷笑声也直没有停过,在四面八方反复回荡,阴魂不散,而且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。
“你真是大胆,没去找你,你反而来找,不如就留下来吧!”
最后个吧字如同嘴巴对着他耳朵吐出来,像锤子重重敲在心上,
男人忽然睁开眼!
冬至看着对方眼睛直直望向自己,心头不由惊,暗道不好,认为对方也许发现自己。
此时他已看清男人容颜,却不是在梦里见过那张妖异脸,而是张平平无奇中年面孔,脸上还看得出丝保养得当昔日痕迹,不过现在这张脸已经青黑交加,宛如恶鬼,看着还有些熟悉。
然后他就听见男人阴冷地笑起来,竟说出他能听懂中文。
“你看你把客人带进来,都不知道招待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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