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弦笑道:“难怪见你,就觉得亲切,若论年岁,你也相差不远,可惜,没有你这样好运气。”
唐净:“你是中国器灵?”
明弦摇摇头:“也不知是唐人所造,还是东洋人所早,无根无底,无名无姓,只知原身初成时,琴下有数十字铭文,琴之在音,荡涤邪心。虽有正性,其感亦深。存雅却郑,浮侈是禁。条畅和正,乐而不*。”
唐净怔,脱口而出:“金银平文琴?!”
金银平文琴,日本国宝级文物,现正收藏于正仓院。
唐净道:“因为你和样。”
明弦笑,坦坦荡荡,没有隐瞒意思:“本体是琴。”
夜深无月,远处路灯照在明弦侧脸上,有种别样柔和风致。
即便敌分明,无可挽回,唐净仍旧在那双眼里,看见荡漾波光和星月。
怀疑对方是器物成精时,唐净也曾猜测过对方原形,他想,这样漂亮明弦,本体定是雅致可爱之物。
地野草之中,咫尺之遥,彼此凝视。
不像即将生死角逐大敌,倒像对意犹未尽朋友,又或者是,分手之后情侣。
唐净为自己丰富想象力而在心底微微哂笑下。
他们从未在起过,又谈何情字?
明弦目光柔软无害,如两人在飞机上初见时那个话很多却不惹人讨厌小作家。
之所以叫金银平文琴,是因为琴身上有金银平纹饰物,所以才以特点而名,而非如中国古琴那样,以音色或造琴者命名。
明弦这个名字,也是他初具神智之后,给自己起。
“那正仓院
起码要上千年风雅,才能孕育出这样风流。
唐净道:“是镜子。”
明弦很快猜到他来历:“唐代镜子?”
唐净颔首:“千秋蟠龙镜。”
往前回溯上千年,他曾是唐宫藏镜,由名匠所铸,后被玄宗赐与胞妹玉真公主,公主终身未婚,出家为道,爱云游四海,寻仙访隐,是以唐净机缘巧合之下,也遍遇山川之流霞,日月之精华,历经霜风洗练,终得化为人身。
但唐净知道,那只是明弦其中面,是明弦借以掩藏假面。
他不是什作家,那几本书作者也根本不是明弦,他只不过是利用那个作者从来不露面漏洞,来假意接近自己。
似乎猜出唐净在想什,明弦忽然道:“在飞机上时候,还不知道你身份。”
唐净淡淡道:“对你有种与生俱来亲近感,而你利用这种亲近感,让对你卸下防备。”
明弦耸肩摊手:“可你也没有卸下啊,不是又在身上装追踪器,又是派人查吗?而且,你应该知道为什你会对有那样亲近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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