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明冷冷道,声音因冰雪氤氲而显得格外漠然。
“世间万事,最忌强求。你得所教
双目尽赤,理智俱散。
但下刻,他手松,身体软软到地。
剑光忽而飞来,击中云海身后几处大穴,四非剑悬停半空,似在回应长明方才应召。
心神微动,千里而来,久别重逢之后,这把剑又恢复与他往日默契。
长明收回剑光,只手撑住桌面,单手捏诀在院子四周布下结界,防止有人冲撞进来。
“那,弟子帮您送云师兄回去。”
他伸手要来扶云海,后者看似眼皮耷拉,却将胳膊往里缩,让宋难言落个空。
宋难言:……
长明笑下:“他被宠坏,脾气也坏得很。”
云海抽抽嘴角,对他睁眼说瞎话不是懒得反驳,而是没有力气反驳。
会儿心情真应自己这个名字。
太后就这个亲儿子,再换个皇帝,那怕是只能考虑今日意图谋反惠王。
要还是现在这位陛下话——
以后就等于白天个,夜里又个,他们这些臣子,还得伺候两位性子截然不同皇帝吗?
宋难言只要想到皇帝刚才翘起兰花指擦眼泪样子,就感觉脑袋大圈,不敢再想下去。
结界刚布下,他就忍不住咳嗽,血从嘴角咳出,手来不及掩住,喷溅在云海身上。
云海浑然未知。
他做个很长梦。
梦里他身负长剑,即将远行,对着站在台阶上九方长明道:“早已想得很清楚,便是出门历练上十年,二十年,两百年,道心也依旧是您。”
“道心不是你。”
他倦意浓重,也不是真因为想睡觉,而是内息混乱,灵力损耗所致。
不让宋难言碰,更不是出于什赌气原因。
是因为他现在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魔气,旦宋难言近身,云海很难克制自己不会出手杀人。
长明死死搂着他,正是在用灵力压制他魔气,看似云淡风轻,实则泰山压顶,彼此都绷着根弦。
及至回到宅子,云海脑海中那根弦终于绷到极致,他反手捏住长明手腕,另只手则掐住对方脖颈。
“老师,距离七月十五还有几日,您与云师兄不如还是在家里歇息吧,绝不拿那些俗务烦您老人家,必定让您舒舒服服!”
长明道:“不必,你云师兄受伤,先带他回去,这几日也不必再过来,日后若有缘,你兴许还能相见。”
这就是道别意思。
宋难言心中怅然,任他平时舌灿莲花,对油盐不进能力高强师尊,却颇有些不知说什无措。
对老师是个修士这件事,他至今仍旧有种犹在梦中不真实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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