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他开始纯粹只是为跟师尊作对,证明自己可以,方才手创立
周可以冷笑,咳嗽不已,血沫喷溅上长明手背,热得滚烫。
“那重要吗?想自己复仇,不需要你。”
“好,你不需要。”长明跟哄小孩子似。
在他心里,周可以始终是不成熟,是四个徒弟中最需要关照那个。
但当年长明并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去细腻温柔地哄孩子,他认为每个人都有各自苦难,修炼之路更是残酷无比,如果脆弱到需要时时抚慰才能有所成就,那此人基本也就与修士绝缘。
但眼前周可以激烈愤怒,却让他有些拿捏不定。
难不成对方被抓去万莲佛地是假,被囚禁在这里是真?
他走过去,握住周可以手腕。
温热,脉搏还在微微跳动。
“你怎样?”
皇观先代观主不见,取而代之却是周可以。
他条腿屈起,条腿盘着,浑身血迹斑斑,狼狈不堪。
头发绺绺贴在额头,暗色血水已经干涸,周可以抿唇靠坐在角落,眼皮掀开瞅长明眼,复又垂下。
“快要死,你终于来。”
“正要去救你,他们血洗见血宗,说你在万莲佛地。”
所以周可以叛出师门时,他无动于衷,内心只有轻蔑哂然,觉得周可以自此已经将自己后路切断,除走火入魔之外,别无他途。
事情也果然照着他意料方向去走。
许多年后,长明自己也经历过无数生死挣扎,性情发生变化,终于开始反省自己当年对周可以态度。
师徒场,原本可以不必走上绝路。
“见血宗,全毁。”周可以闭上眼,喃喃道。
长明将灵力灌输,却瞬间被对方身体本能反应排斥在外。
他心头沉。
这不是什好兆头,民间有句俗话叫回光返照,周可以身体排斥越激烈,反倒越说明自己虚弱。
“九方长明,直恨你。”周可以喃喃道。
“知道。”长明被他反手握住手腕,没有挣开,“是谁干,你说,给你报仇。”
“万莲佛地?”周可以哂笑,气息微弱,“你去到那里,只能看见尸体,早已被他们身魂分离,魂魄被囚禁在这里,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长明挑眉:“以你堂堂见血宗宗主能耐,被人剿老巢,竟还无法反抗,若当日肯定为师言,何至于沦落到今日情状?”
周可以忽然怒意上涌,为他轻描淡写语气。
“见血宗会有今日,还不是全因为你?!若不是你多管闲事,去调查万神山,切怎会如此?你自己搭进去还不够,还要牵连他人!”
长明先前以为这又是个幻象,顶多更高明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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