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眯着眼半回头
看。
哟，大徒弟也跟来
。
只是没法子开口揶揄，就算张口，话语也会被吞没。
云未思拖着他往边上走。
风雪虽然大，路却不是很崎岖，前方还有座木屋，门用铁链锁着，但对云未思而言不是难事。
既然不是为蛟珠，又为何要将它锁在那里，生生世世不得解脱？
混沌之海，波光粼粼。
团团柔和
光像星辰散布各处。
云未思暂时也不提杀他事。
长明笑，伸手点开最近光。
云未思神色凝，看他。
黄泉，正是长明最初归来之地。
他在那里整整待五十年，意识混沌，魂魄不全。
蛟龙从小到大都待在蓬莱湖里修行，她又恋家，没有什
事轻易不肯离开，怎会突然跑到黄泉里去。
“她被镇压在铁索之下，岩浆间歇从山顶浇灌下来，鳞片片片往下掉，早就没从前光泽，血迹干涸，伤口又裂开，日复日。”
倒还样。”
云未思不置可否。
他心软吗？
外面也好，九重渊也好，死在他手里人和妖魔不计其数，春朝剑上血若拭不掉，此刻怕早已浸在血海中。
他只是不想再改变那些已成定数过去，因为——
手拂，锁便断。
里面很小，不过方寸之地。
布置也简陋，茅草，木桌。
除此之外，无所有。
风雪覆地，寒云改天。
满目灰与白。
灰是因为狂风吹开覆雪山峰，白则是铺天盖地冰雪。
长明没想到来就是这种地方，迎面吃满嘴风雪，大病未愈身形在狂风中站立不稳，连连后退。
直到后背撞上人，对方扶住他腰。
长明从那里路过时，原是想着走路累，将这蛟龙救出来，让她充当自己坐骑。
但他很快发现锁住对方铁链乃万年寒冰所铸，边上还有别东西镇守，那东西邪门得很，以他当时实力，确无法抗衡。
那条蛟龙虽然力量强大，却在冷僻少有人至蓬莱湖，当初有些修士看见天现异象，以为神兵出世，后来遍寻不到，渐渐也就散，就算有什宝贝，也早就被那条蛟龙给吞，如何还会等到旁人去寻，蛟龙浑身上下唯值钱，就是蛟珠。
但蹊跷是，当年长明看见蛟龙时，她身上蛟珠，却还在。
否则，也无法撑那久。
云未思心底隐隐知道答案，即使他不想承认那个答案。
蛟珠虽然治愈长明大部分内外伤，将积重难返奄奄息他强行从生死边缘拉回来，但原先许多旧伤留下烙印并非年半载能改变。
“那蛟龙，
后来见过。”
他咳嗽几声，抹去嘴角血沫。
“在黄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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