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对方如是道。
“但总体走向并未变化。”
云未思淡淡给他泼
盆冷水。
“你打碎聚魂珠，虽阻碍他们布阵
步伐，却也因此令他们要多杀城人来弥补。”
“原本杀城就能炼就这颗聚魂珠，现在却要多屠城镇，你得到真相，却也等于你多杀城之人。”
也正因为如此，长明才能轻而易举离开玉汝镇那段记忆。
云未思将手覆在他脖颈上。
掌心感觉皮肤下面跳动脉搏。
但触感并非温热，而是微凉。
在方才大战中，对方已然消耗过多精力，鬓发甚至因此染上星白。
“他们去该去地方，不必担心。”
少年长明道，“此地不宜久留，
先送你们离开。”
……
云未思抱着长明，在混沌之海沉浮。
这里是虚无彼岸边界，从记忆星海出来时，很容易掉入混沌之海，除非找到另处记忆光团入驻。
消失，无痕迹。
“快找找人！”
聂峨眉着急起来，催促其他人。
云长安愣愣道：“看见他们身上笼着白光，人就没。好像……”
好像不是被什
东西带走，而是时间到不得不走。
“还有，聂峨眉三人虽然当时被你救下，后来却同样要死。”
“过去人受你之托照看他们，聂峨眉死于次历练，云长安和丛容虽多活几年，也如过去般，因朝廷党争倾轧家破人亡。”
“还有迟碧江和司徒万壑，你也无法从他们身上追查到任何线索。因为过去你在听聂峨眉说玉汝镇内情之后，立马就上万象宫去找人，正好遇上他们新任宫主就位大典。据说前任宫主迟碧江，某夜从山崖落下，从此生死未卜。而司徒万壑，也如原来般走火入魔，司徒家彻底衰败。他复活不想要复活人，线索
油尽灯枯，命不久矣。
长明微微动。
干涸嘴唇张合，似要说什。
云未思看片刻，缓缓低下头，将耳朵贴近。
“过去改变。”
他能感觉到怀中人气息虚弱，几近于无。
现在下手，根本无需任何力气，这人就会彻底死去。
如这虚无彼岸每个灵魂，他们在往事里徘徊不去，求而不得，最终化为枯骨，魂灵也难得解脱，只能遍又遍重复生前遗憾，千万年无法消解。
但云未思没想到，长明这快就从这段往事里超脱出来。
对方像个真正旁观者，所有过往缺憾，竟似没有留下半点涟漪。
因为那个姓云，脸上并无任何惊慌之色。
另边少年，手中春朝剑还未入鞘。
他若有所思，看着对方消失方向。
“小道友？”
聂峨眉声音让他回过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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