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个早就死
几十年
死鬼
换作旁人，这个动作足以令他们瑟瑟发抖，跪地求饶。
但周可以看见被自己掐住人非但没颤抖恐惧大喊大叫，反而冲他露出
个自认为和蔼可亲笑容。
“徒儿，多年不见，还好吗？”
很多人听见见血宗主周可以名头，还未等看到真人，就会远远避开，生怕这位杀人魔头个顺心就把自己给灭，这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，想跟周可以如此近距离产生互动。
这样做过人，十个里有九个，不是死就是残。
“本座让许静仙去找人丹，她就找个没有修为废物过来？”
阴恻恻，冷冰冰，没有半分感情，仿佛除他之外，众生皆是蝼蚁。
所谓人丹，与炉鼎有异曲同工之相似，只是命运比炉鼎更惨，以人为丹，自然是在被吸尽气血修为之后就完全失去价值，最终只能成为具快速死去干瘪尸体。
周可以是长明第三个徒弟。
当初长明求世间诸道而不得，先出道门，又入佛门，弃佛转而修魔之后，就收周可以这个徒弟。
。
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以前。
长明刚刚进入那间屋子。
身后门像怕他反悔，随即关上。
屋子很大，更像个议事厅。
剩下这个——
如果许静仙和门外何应元在这里，他们定会对自己眼睛产生怀疑。
因为人见人怕见血宗周宗主，非但没有将长明脖子捏碎，居然还破天荒抽手后撤，表情甚至露出几许裂纹，眼看就要全面破碎崩溃。
他死死盯住长明，表情变幻，交替流露出先疑惑后震惊最后难以置信神色。
周可以怀疑自己在做梦。
他还记得，那个时候周可以，唯唯诺诺，自卑内向，天分虽然比般人强，但跟另外两个徒弟相较，简直是天差地别，唯可堪造就，就是执着专注，认定道便会坚定不移走下去，绝不回头。
自然，这也造成周可以后来乃至现在偏执性子。
还未等长明对这个徒弟人生之路研究出个子丑寅卯，背对着他男人已经动。
袍袖无风而扬，形影瞬间模糊，再到长明跟前，不及眨眼之间。
脖颈上多只冰冷手，像冰块与肌肤相贴。
四周空旷，没有椅子，只有挂在柱子之间落地轻纱，无风自动。
地上散落几个蒲团，有些上面还沾血迹，已经发黑，长明视线从上面滑开，落在正中圆台上。
人盘坐，背对着他，披头散发，条腿支起，手里挎在膝上，抓着个酒瓯。
瓯里酒水正滴滴顺着瓶口滴落，对方却恍若未觉，像是坐着睡着。
在长明走出第五十步时，声音终于自前方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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