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子刚被灌药时,疼死去活来,声也发不出,后来抱着贾玩睡两日,才渐渐能发出声音,如今又几日过去,除声音有些沙哑,几乎感觉不到其他。
也是这样,才敢吃如此豪放。
两个馍馍、半只鸡、碗鱼汤风卷残云般下肚,少年才揉着肚皮开始挑剔:馍馍碱太重,鱼太腥,鸡肉也不新鲜,怕是都宰好几天。
贾玩见他难得心情大好,也不打击他,将吃剩碗碟送回厨房,舱房收拾干净,添清水,藏些干肉馍馍,最后甚至提桶热水回来,两个人简单梳洗下。
少年嘴里叼着根稻草,心满意足躺在草堆里,叹道:“如果以前有人告诉,有
只是这种失落,在他闻到股扑鼻香味时,瞬间消失无影无踪。
少年口咬掉大半个白面馍馍,又美美喝口鱼汤,只觉得人生美满到别无他求,嘴里嚼着鼓鼓鸡肉,含糊问道:“你是怎做到?”
贾玩也在啃馍馍,道:“厨房拿啊。”
见少年瞪他,又道:“从京城路下江南,路上要走个多月呢,反正人在船上无处可逃,是以那些抓来其他孩子,也并不整日关着,稍大些,便被当丫头小厮使唤着,擦地、烧火、端茶倒水……多个,也不打眼。”
他动作快,反应灵敏,等闲不会被人看到,遇到实在躲不过去,便大大方方走过去,那些人只当他是侍候哪位爷,也不多问。
越发生气,侧身面对着墙壁躺下,蒙头大睡。
只是他又不是贾玩,能成日里睡个不醒,虽闭着眼,耳朵却直竖着。
不知道过多久,忽然听到“哐当”声,哪怕他闭着眼,也感觉周围阵大亮,猛地坐起来,目瞪口呆看着头顶透进来光亮。
舱门……开。
两个大汉合力才能推动箱子,竟隔着层厚厚木板,被这个八1九岁孩子,拳拳震开!
少年递个鸡腿过来,贾玩摇头:“不吃荤腥。”
少年愣。
贾玩解释道:“吃荤腥,就爱犯困。”
少年声不吭缩手,将鸡腿塞进自己嘴里——现在都已经这样,若再爱犯困点,干脆就别醒。
低声嘀咕声:“猪都没你能睡。”
原本坚不可摧牢笼,竟被那双嫩生生小拳头,硬是给打通。
少年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话来,只听贾玩道:“去外面逛逛。”
看着男孩利落消失在洞口,少年心中惊喜渐渐消失,变成失落。
舱门打开又有什用,他又出不去,反而让他唯拥有,也离他而去。
这种失落在心里慢慢发着酵,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低沉压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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