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!防洪之事,自有裴都水和郑太守操办。两人熟知水务、用兵,殿下前往,反倒添乱。还当固守后方,总揽全局!”太子左庶子范宣拦在梁荣面前,寸步不让。
“你……”梁荣还想再说什。
旁卫率田林也道:“左庶子言之有理。若遇战事,主帅哪能冲到阵前?殿下职责,乃是安定民心,而非身先士卒。”
深深吸口气,梁荣终于压下那股邪火,点点头:“再派些人手,安顿灾民,莫生疫情。”
直到今日,梁荣才知晓自己原先有多天真。就算曾经孤身被困上党,他身边也有崔稷、奕延,深居高墙,有护卫在侧。安全无忧。而如今,敌人不是兵马,是河水。波涛汹涌,势不可挡!在它面前,刀兵也没用处,人力更是渺小,不堪提。
将军奕延大步出列。
梁峰只犹豫下,便摇摇头:“水患不似临阵对战,卿去不妥。水部郎徐藻,你带人前往河东,配合太子调兵防洪。钱粮、物资要尽快运抵。不容有失!”
这可是涉及储君安危,谁敢轻忽?整个大赵朝廷都运转起来,向着泛滥河汾扑去。
东宫。
“殿下还在河东,这可如何是好?!太子妃,你要求求陛下开恩……”有宫人六神无主,哀泣进言。
可是父皇没有放弃。生麻编织口袋里,填上河沙,运上堤岸。层层,垒砌高墙。冲破豁口,用装满石块大车塞住,再用兵士顶上。数不清役夫和屯兵,奋不顾身,与那洪水搏斗。为是什?因为这里是他们家园,因为上至太子,下至县令,没有人逃离。而是拼尽气力,与他们起守在这尚未完工堤坝上!
他没想过,那些小民只用手,用肩,就能扛起如此洪流。
这就是大赵百姓!是父皇治下子民!
身为太子,他又如何能够冷静自持?没法前往河堤,梁荣开始在临汾城中奔波。亲自到难民大营中,探问贫苦,赐药赈钱。还数次在城门口亲迎回城休息兵士,安排热饭睡榻。就连东宫,也送来大量衣衫,都是太子妃领宫女缝制。
所
张婉沉声道:“父皇有令,殿下自当坚守河东。有谁敢扰乱宫掖,拖出去杖毙!”
已有九月身孕,腹围胀大,行动不便。然而张婉表现却干脆利落,未有丝毫慌乱。这态度,也极大镇住内宫,让那些闲言碎语烟消云散。
所有力量,都在向河东汇集。梁荣本人,却被困在临汾城中。
这里原本是伪汉都城平阳,到新朝才改名。怎说也是朝国都,临汾墙高城阔,防备森严。就算洪水真来,也能挡住。
“父皇命治水,怎能龟缩城中?!”梁荣怒火中烧,大声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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