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跟梁荣想全然不同。但是这说法,他又无法反驳。奕延立下战功,似乎不比力平定匈奴卫大将军差。谁能像他那样,以两千精骑,溃州之兵呢?
“为父能够为你做出,并不很多。但是你是悉心教出,身后切,也都该由你继承。这十数年,为何国朝大乱?不外乎外戚、郡王争权。可不想给你留同样局面。”梁峰轻叹声,伸手摸摸梁荣小脑袋。
这话极为简单,梁荣心头却是巨震!父亲不愿续娶,是为自己吗?害怕新妇和其他子嗣分去他应得东西,避免又个乱世发生?这是何等震撼答案。父亲真如此珍视自己吗?
“阿父……”也不叫大人,梁荣膝行两步,靠在梁峰身侧。小小身子,都有些颤抖。
梁峰拍拍他脊背:“你还小,不必顾虑太多,切都有为父在。不过越是年长,你肩上担子也会越重,只是读书,并不足以应对切。马上就要秋收,你就代去上党走趟吧。看看郡国之中诸般事宜,也接触下俗务。唯有如此,才能知晓身居高位时,会面对切。多听,多看,若是有拿不定主意,回来问,问你那些先生,总能分辨。”
汉武帝虽然穷兵黩武,且晚年昏聩。但是创下基业,绝不是汉哀帝这个亡国败家子能比。稍微有点常识,都能分辨。
“两者德行,孰优孰劣?”梁峰又问。
“这……”梁荣又卡壳。
哀帝独宠董贤,武帝却是见个爱个,最终闹到巫蛊之乱。哪个德行更好,也是难说。
这次,梁峰自己揭开答案:“君之贤明,非托内帏,而在朝堂。”
梁荣似懂非懂点点头。今日他听到,可跟先生们讲不尽相同。若是真如阿父所言,自己担心,似乎也不算什?
梁峰笑:“现在能陪为父吃饭吗?”
“嗯!”
谁管帝王私生活有多混乱,能够完成自己君王职责,好好治理国家,才是评断唯标准。因此佞幸列传说是昏君吗?其实不然。它只是阐明身为佞幸,最终遭遇结果。好色卫灵公是个治国能手,对于卫国和其臣民,就足够。
梁荣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他想说,分明不是这个啊!
梁峰却笑:“为父知道荣儿所忧。然则没有董贤,亦有褒姒。国之兴衰,乃是君王之责,又岂能怪在旁人身上?看事不能只看皮毛,亦不应偏颇。”
“那……那奕将军……”梁荣犹豫片刻,“是弥子吗?”
“不是。是卫青。”梁峰答干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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