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放开奕延面颊。毫不意外发现那双蓝眸黯淡少许。这小子,还真是转性。梁峰在心底苦笑起来。也不知是那天哭有些难堪,还是身体实在吃不消,精力不济。奕延这两日乖不像话,简直像是小心翼翼呵护梦境般。生怕自己个不慎,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美梦再次破碎。
这份小心,害得梁峰都有点无所适从。若是平日,说不定他还会调笑番。但是奕延伤确实不轻,又劳累过度,医生特地吩咐要克制情绪,暂时不能大喜大悲。梁峰也就歇心思,两人相处反倒是回到相敬如宾状况。
不过对这“缓慢”进展,梁峰倒也没啥抱怨。说实在,他更需要些时间消化适应。对于奕延来说,这是突如其来。对他自己难道就不是吗?
慢慢来,顺其自然好。
“段主簿已经查过,当时营啸之后,是有百来人逃出来。这次阵亡之人,也会厚赏抚恤。”梁峰转过话题。
想说,并不是这个。犹豫片刻,他终于还是俯首:“下官这便去安排。”
简单处理下公务,梁峰也未在前堂多待,直接回后院。现在崔稷家眷都住进太守府,空置院子并不很多,梁峰只占个院落。还很不见外把奕延安置在院中偏厢,就说是为方便诊病。
这可有些不太合规矩,但是奕延是此次大战当之无愧首功之臣。梁峰厚待,也未让人生出什想法。
没回自己房间,梁峰直接推开奕延卧房门扉。见到榻上那人,他微微愣,走上前去,伸手捉住对方下巴:“你剃须?自己剃?”
奕延面上已经恢复光洁片,杂乱胡茬清理干净,连头发都洗过。洗头必然是婢女伺候,但这胡子刮不怎像样,颊上都割出几道口子。明显是有人亲力亲为。
听到这话,奕延神色又黯淡两份:“虎狼营伤元气,怕是难复旧观。”
“只要有人活下来,建制就不会消失。虎狼营非但不损,还当扩军。这此轻骑破敌,以当千战例,将会随着军志流传。如今跟拓跋部结盟,马已经不是问题。再练出支同样强军吧。”梁峰神色变得郑重起来。
荣誉称号向来是军队灵魂。在建立
指腹在那人面上拂过,梁峰摇摇头:“手还没好利落,怎不让仆役来?”
奕延面上带出些红晕,低声道:“不惯让旁人剃须……”
梁峰眉峰挑:“胆子不小,也不怕割伤脸。”
这话倒是让红晕退些,似乎有些真是焦灼,奕延道:“下次不会如此莽撞……”
梁峰打断他话:“有伤在身,这些就别讲究。等到伤好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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