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在悲壮之余,透着刻骨赤诚,说得江应眼眶都热起来,哽声道:“此战凶险,将军务必小心!”
话已至此,哪还有回转余地?两人都领军令,下去操办,唯留奕延独坐帐中。目光在这住数月军帐中转遭,落在里间榻上。不知想到什,他面上多出几分惆怅,几分哀伤。似是犹豫片刻,奕延终于还是迈步,走到榻边,伸手探,从床头摸出个小小木盒。
手指在极为光滑,可照人影盒盖上轻轻拂过,奕延打开盒子,取出里面珍藏许久东西。那是枚佛像,小巧玲珑,眉眼生动,就如昙花初绽,不染尘俗。
那是他本该送出东西。送给心爱之人。
深深吸口气,奕延截下段丝绦,系在佛像之上,反手带在颈间。温润无暇白玉,滑入衣襟,落在胸前,紧贴皮肉,瞬间染上体温。伸手在胸口按按,奕延不再耽溺,大步向帐外走去。
,乃是幽并大战关键所在。此时若是前往敌营,成也就罢。若是败,该当如何?
两千对四万,还是诈降!何其冒险!
“此战关键,就是王浚。只有杀此人,才能解并州之围。”奕延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反驳坚定,“否则十五万大军压境,要折损多少才能获胜?”
江应和刘恭都闭上嘴巴。他们又何尝不知,并州将要面临局面呢?这仗,怕就是主公官渡之战。胜,能称王称霸;败,则身家俱丧!若是能杀王浚,确能起到釜底抽薪,击致胜作用。只是,太险!
“冠军侯八百轻骑,就敢奔袭百里,斩杀首酋过当。张文远八百逆勇之士,亦可退东吴十万大军。如今有精骑二千,又是诈降,怎能不搏上搏?”奕延站起身,微微握住拳头,“主公于等之恩,正当今日报之!”
江应本就是士人,当然知道他说战例,哪个不是扭转乾坤关键战?而刘恭这样级别武将,也学过不少兵书,听到这两个名字,只觉血都燃起来。噌下,他站起身:“末将愿肝脑涂地,为主公诛杀王浚!”
江应迟疑片刻,终是道:“此事还当禀报主公……”
“来不及。”奕延眼中闪过丝难查动摇。何止是来不及,若是主公知晓,真会让他行险吗?但是这次,就算主公要阻,他也必须去做!
“刘恭,你率百人前往邺城,要你取来物……”奕延细细吩咐过后,又扭头对江应道,“江司马,冀州就托付于你。旦王浚大营兵溃,速速发兵常山,夺下井陉!”
他话声顿顿:“还有,若是主公来使,替向他请罪。就说末将,必不会负主公番心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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