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瑸愣:“大人……”
幽州冬日漫长,现在还未度过三九,正是冷时候。怎可能不用炭?
王浚冷哼声:“用多少年燎炉木炭,何必去买并州货色!你以为不晓得吗?只是瑞炭样,就花多少钱粮!现在幽并开战在即,绝不能让梁子熙得去好处!那燎炉,着人仿造,不得再从并州购入!”
王瑸顿时尴尬说不出话来。莫说幽州士族,就连他府上,也换成瑞炭。实在是这东西无烟无气,高热难熄。只是盆,就足以让房中温暖如春。虽说比木炭贵不少
“务勿尘又败。大人,代郡不宜再战。否则百姓离散,开春就要闹起饥荒。”刚刚过完正旦,王瑸脸色却不怎好看。
出兵讨伐代郡事情,他们竟然没有占到便宜。只因代郡虽然位于幽州,却是在太行山西侧,若想调兵,不是要走飞狐口,就要走军都陉。陉道本就难行,时值寒冬,段氏鲜卑又多是骑兵,想要攻克拓跋部,实在是艰难无比。
更要命是,旦开战,百姓就会逃亡他处。若是之前几年,就算幽州苦寒,也有不少人前来定居。但是梁子熙掌并州后,这个人人畏惧四战之地,竟然也成人间乐土。前往幽州流民,不少都转方向。身处代郡附近百姓,也不会冒着严寒翻山越岭,十有八九沿雁门逃入并州。
如此来,仗非但没能夺回自家领地,反而白费不少人命粮草,连治下百姓都逃个干净,简直赔光家底。饶是幽州财大气粗,这两年又获利不少,仍旧抵不住这样损耗。
主位之上,王浚面色阴冷,言不发。他也未曾想到,这仗会是如此结果。代郡得失还是其次,邺城之变才让人扼腕!
谁能料到,司马腾那个蠢材如此不堪击?原本王浚只是想让司马腾对朝廷施压,撤对拓跋部封赏。哪知转眼之间,他就弃城出逃,让邺城被并州兵马夺下来。听到这个消息,王浚气得,bao跳如雷,险些亲自率兵夺回邺城。结果兵还没发,朝廷就已经使出离间计,让梁子熙手下那个羯将镇守邺城,并且都督河北军事。
这下,王浚反而不好发兵。如今邺城刚刚换守臣,那姓奕小子也初掌兵权。他个幽州都督,怎好去攻打?而且这打过去,奕伯远十有八九会重新投入梁子熙帐下,还不如缓和下局势,把邺城附近烂摊子扔给对方。
只是这样决断,仍旧让人心中憋气。
沉默良久,王浚方道:“命段部退兵,扼守飞狐口。缓过春耕,再作打算。”
这也是最明智办法。王瑸舒口气,然而还没开口,王浚又道:“严令幽州各郡,不得再用并州瑞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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