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法会即将开坛,还请使君入殿。”老和尚容色如常,平静相请。似乎请不是并州之主,而是位虔诚信徒。
梁峰笑,带着身后亲信,同进入佛寺之中。由于竺法护等人到来,寺里僧人规模又增加几倍,不过佛寺未曾扩建,安顿也成问题。但是人多也有人多好处,比如这法会,比当年盂兰盆节要盛大数倍,也从向来喜欢冬至驱傩晋阳百姓那里,挣来不少人气。
“今日所诵经文,乃是竺法护禅师所译。”主持在蒲团上坐定之后,向身旁老僧行礼,“还请禅师领诵。”
为法会开坛,这也是无上荣耀。那位眉毛都花白胡僧还礼,摊开经卷,读起来。梵音袅袅,响彻大殿,梁峰视线在两人之间扫片刻,才闭上双目。
这些时日,其实两拨僧人还是有些摩擦。但是竺法护其人不像他弟子,并不在乎这些俗务,心只想译经传法。而晋阳佛法昌盛,信徒虔诚,还有使君全力支持,让他极为感动。
色仍旧有些苍白,即便身穿冬衣,也如野鹤孤松。纤弱身形却未让人感到单薄,反倒有股不怒自威气势。只是在堂前站定,前后左右文武尽皆躬身,恭敬行礼。
“今日冬至,不必多礼。”清朗声音院中响起,待所有人直起身形,那人才踱步来到头戴凶面方相氏面前,肃然道:“尔乃率岁大傩,驱除群厉!”
刺史府傩礼,可比郡府要盛大太多。随着使君喝令,方相率领身边力士童子,高声呼喝起来。威严肃杀傩舞,随着鼓乐之声,沸腾如炎。
人人都带着面具,穿着兽皮,还有槍矛林立,宛若群魔乱舞。然而那人站在鬼怪之间,身形不动。火把映在那如玉面颊上,莹莹有光。
奕延没有挪开目光,就那凝望着眼前景象。直到持着火把方相氏冲出刺史府,向着晋阳城中大道而去。
而怀恩寺主持很快抓住这点,并把它
傩礼结束,本该设宴。刺史府主人却乘上马车,前往城西。怀恩寺中,也在举行盛大法会。这还是佛寺第次在冬至举行七日祭祀大会。超度亡魂,告慰先祖。
这可跟释教礼法有些出入,但是这样法会,无异让晋阳信佛百姓受用。方相氏只是驱鬼避疫,想要超度死去亲人,还是要佛、道祭奠才行。
刺史亲临,更是让这场法会有特殊色彩。寺内高僧,尽数迎出寺门。
“主持,禅师。”梁峰上前步,对为首两位高僧施礼道。
年迈主持和竺法护恭敬回礼。前不久竺法达便带着恩师来到并州,在怀恩寺落户。如今这身份相仿两人,看起来竟然极为和睦,怎能不令人惊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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