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通讶然失笑:“若是连也南渡,晋阳家业又当如何?”
话里意思倒是分明。他个疏宗,走是走不脱,终归还是要守在家中。但是嫡宗去向,就难说。
看来士族南逃已经是大势所趋。这些人倒是从未考虑过被他们放弃故土,会变成如何模样。
不过这些,并不是梁峰需要在意。事实上,高门逃越多,他越好治理州郡。不过想可以这想,话却不能这说,梁峰叹道:“等到剿灭伪帝之后,洛阳便能花出心思对付匈奴。伪汉只是癣疥之疾,悉心应对,总有大乱消弭时日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郭通十分认同颔首,“此次约使君前来,想说也是大乱后治平。并州已经三年未曾考评,记得使君正
下来看守门户,就没有那多选择。王氏向来同刘渊交好,心中如何想,旁人根本猜不透。郭氏却不愿轻轻松松舍弃自家门楣。那些寒门庶族投靠匈奴,还能换个高位。他们这些本就累世公卿大族,若是投刘渊,势必要对匈奴卑躬屈膝。哪家高门不是养大批胡奴,谁肯向自家奴仆称臣?
所以冒出个能撑起并州之人,再怎看不过眼,也要结交二。
这不,郭氏留守疏宗之主郭通,便邀请梁峰过府饮宴,明面上是为家母贺寿。郭家女眷信佛者甚多,请梁峰这个佛子前来,实在是名正言顺。只是私下里谈论,可不是什佛法经义。
“听闻王茂深病重……唉~此去颠沛流离,着实不易。”堂上主人轻声叹道。
王汶生病消息,梁峰早就知道,但是郭通现在说这话,可不是单单问询。而是在打探他和晋阳王氏如今关系。
“王常侍已经病两月,也多次遣人探望。只是兖州路远,消息不畅,让人忧心。”梁峰也摆出副惋惜模样。
他跟王七娘婚事告吹之后,两人关系确实冷段时间。但是即便不结亲,梁峰也不会把问题推在王汶头上。后来趁王汶生病,又开始信件来往。只是对方情况确实不怎妙,估计是忧愤过度,生出心病。实在非药石可医。
见梁峰跟王汶还有联系,郭通点点头:“生在这乱世,只能随波逐流。听闻琅琊王奉命出镇建邺,琅琊王氏也有随行。若是江南有庇所,说不得又要有大批士族南渡。”
闻言,梁峰心头震。琅琊王司马睿镇建邺,这岂不是东晋王朝发端?“王与马公天下”他还是知道,说便是东晋之事。出身琅琊王氏王衍,现在已经跟司马越勾勾搭搭,到王导时期,更是促成士族和皇权并立格局,传唱千年。
然而心底惊讶,梁峰却故意反而道:“郭侍郎也要南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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