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天下?梁峰皱起眉头。这话,分明是怂恿他谋反啊!当初崔大儒劝他时,不过说些驱诸侯,守天子之类话。而所有投奔他幕僚,更是恪守本分,助他平定身边乱局。谁可曾说过自立事情?
当皇帝?说实在,梁峰压根没有这样想法。然而他面对那张脸,没有半分玩笑之意。
旁,段钦忍不住低声道:“主公……”
这话是能随便接吗?不管这姓张小子是真心还是假意,都不当轻易答他!
听到这声,梁峰才缓缓道:“君此言,狂妄。只想活百姓,止乱世,并无他念。”
得高门皆忧?如今并州为官,仍要以世家为重。”
张宾并不接这话,继续道:“这只是其。其二嘛,不外乎朝廷诸公对使君防备。裴都督只是先例。上党为洛阳咽喉,并州须得放在可信之人手中。使君乃是外姓,出身又非高门,就算此刻兼任并州军事,这顾虑也不会烟消云散。若是有日,东海王平定伪帝乱局,怕是使君立刻要迁往他处。换别州郡还好,倘若朝廷命使君入朝为官,岂不糟糕?”
梁峰笑容凝在脸上。这点,远比制科麻烦。没人比梁峰自己更清楚,他这个都督,实则是巧取而得。杀裴盾罪过,司马越可能忍上时,又怎会忍得世?张宾这话分毫不差,只要司马越夺得权柄,彻底消灭成都王带来隐患,他恐怕就会成为率先被解决掉那个人。
若是换地经营也罢,不过是重起炉灶。怕就怕被司马越把他招到洛阳当官。朝官看起来位高权重,但是生命却掌握在旁人手中。当初卫瓘与汝南王司马亮共同辅政,录尚书事,剑履上殿,入朝不趋,简直位极人臣。结果照样被贾后矫诏诛杀,夜间险些灭满门。
当身处中央宿卫军包围下,六军六营十万兵马。再多私兵也称不上依仗,还不是任人屠戮份?
张宾似笑非笑哦声:“若旁人不
张宾话语不停:“除此之外,使君在朝中也无强援。之前与太原王氏离心,着实是大隐患。若是幽州都督王彭祖想要插手太原,使君岂不危矣?”
听到这话,莫说是梁峰,就连身旁坐着段钦都面上变色。且不说与太原王氏纠葛,能猜到王浚对并州企图,大局观和判断力就非同小可。
见两人面上神色,张宾笑笑:“如此不正是履汤蹈火,危机重重。使君可有对策?”
梁峰反问道:“君可有对策?”
从“张郎”变成“君”,其下含义张宾怎会听不明白。他眼中闪出灼灼光彩,朗声道:“乱世不休,自当有人平之!若是使君愿定天下,某自当竭尽全力,助使君直上青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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