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峰像是呆下,才慢慢放下筷子,拱手回道:“下官体虚,用不得太多。”
这话,倒不像是撒谎。看着那人瑟瑟微颤,唇白眼青样子,司马越才反应过来。难不成是刚刚那段路,让他累出毛病?这身体,着实弱可以。
又想到刚刚老道判词,司马越唇边笑意更浓:“梁君体弱,还当好好将养才行。对,听闻你手下有不少羯胡,可有此事?”
“是有。”梁峰低低喘口气,才让声音稳定下来,“胡人桀骜,若是放纵,终成祸患,不如收用之。”
司马越灵光闪:“这可是你祖上梁
出亭台,没有随处可见冰盆凉扇,就算有绿荫遮挡,气温也升几度。然而梁峰只觉得四肢冰凉,连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。
那股潜藏在体内,让人疯狂渴意又涌上来。只是个吞服丹丸动作,就勾起阴魂不散心瘾,催促他向着已经戒断东西屈膝。这不是意识可以控制,梁峰却没有就此臣服。在合拢衣袖中,他两手紧紧抓握在起,力道足以捏出深深淤痕,就像同自己角力。
旁人谈笑声,风过密林沙沙声,还有其他各式各样声响,全都抛在脑后。梁峰木然走着,步速不快不慢,每步,都似走在刀尖之上。冷汗顺着脊背滑下,唇瓣变惨白,可是他依旧没有停下,就这执拗跟上队伍。
从凉亭走到湖边,三里多路程,只花不到刻钟。司马越疾行如奔,走得满身是汗。那股催人亢奋燥意渐渐消散,变成让人酩酊如醉舒畅。在侍女搀扶下,他登上停在岸边楼船。
这船也是特制,在这个小小人工湖中,显过大些。然而湖中微澜根本无法撼动浮船,山间水汽氤氲,凉意沁人心脾。
被汗水浸透衣衫逐渐变冷,正好符合服散之后寒衣、寒卧。也不更衣,司马越敞怀箕踞,不顾仪态坐下来,又令老道和那些跟随陪客同上船。乐声再次响起,饭食也流水般摆上席面。
服散之后是需要大量进食,而且只能吃寒食。司马越也不顾别人喜好,吩咐摆上都是美味冷食,足够他饕餮享用。
狼吞虎咽吃掉几碟,司马越这才从舒口气,感觉今日所服丹药实在灵验。不过当场赏赐有些失身份,看来还是要建道观奉养这位仙师才行。
目光随意扫,他注意到坐在旁那个孤冷身影。不知是不是自己慢待缘故,侍从只给梁子熙分个末席,桌上餐点也不算丰盛。那人只是呆坐席间,似乎没怎动箸,面色白惊人。
司马越放下手中酒盏,开口道:“梁太守怎用如此少?可是酒菜不合口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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