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第次有人认同他看法。葛洪深知自己从为受过名师指点,又是郑隐这样隐道之徒,多被世人轻看。当初立下种种军功,也无法使自己顺利进入仕途。他祖父因直谏被吴王赐死,他父亲也因吴国败亡,半生颓唐,病死与太守之位。加之北人对南人歧视,就算陆机这样大名士,也不过死于司马颖刀下,他又如何能展胸中抱负呢?
正是因为对官场失望,他才远赴洛阳,寻找神仙之道。谁料依旧是妖道辈出,满眼乱象。入世不得,出世也寻不到路径,让他如何能不焦灼彷徨。然而面前之人,却没有半分歧视,待他若上宾般。肯定他才能,
乃汲汲小人。实在不堪为伍。
谁料梁峰并未追问,只是颔首:“神仙自当难求。与其问仙,不如求己。”
这话不由让葛洪语塞。再怎说,这位梁府君也有佛子之名,怎却摆出副不信神佛样子。那他为何如此厚待自己?单纯想治病吗?
犹豫片刻,葛洪便道:“府君身份高贵,自当养气固本。小子观姜兄医术高绝,方才是当世良医。”
这是明摆着退辞,梁峰却像没听懂似得,笑着反问:“葛郎也精善医理?不知有无读过姜太医所著《伤害新论》?此书出,世间不知有多少病苦得以活命,实可传世!”
旁姜达叹道:“此书也脱不开主公。当初若无主公指点,又谈何防疫之法?家祖医书广传于世,也多亏刊印所赐。”
《伤寒新论》可是葛洪肯跟随姜达来到郡城唯原因,听到梁峰提及,他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伤寒由鼠患而起,着实是小子未曾料到之事。然则除却鼠患,也还有不少其他症由。譬如有些病患只是咳嗽流涕,高热难消,便跟鼠患极为不同。若只归于症,难免有失偏颇。”
这症状,明显就是流感。后世发生甲流时,尚需要国家动员防治疫病,何况古代。梁峰肃然颔首:“确如葛郎所言。疫物绝非种,可是毒疠之气,也可为微小之虫,防不胜防。若是能找出各症病由,方可救治!”
这话简直说到葛洪心底!他立刻道:“诚如府君所言。观野犬发狂咬人,病患多如犬只畏水惧光,便是犬之疫物传入人体,似鼠患般!还有虏疮症,流于乡野。患病者发疮,由头面及身,状如火疮,皆戴白浆!若救治不及,患者多亡。治愈之后,还会留下紫黑疮疤。”
这说分明是狂犬病和天花!没想到葛洪已经通过观察发现这两种恶性传染病发病情况。这下梁峰哪还有疑虑:“正是因此,防疫之法才当仔细完善。葛郎果真大才,若是能探知世间疫物,其功不亚于《伤寒新论》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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