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是要自荐!梁峰却未摆出什礼贤下士姿态,开口问道:“敢问段郎有何长才?”
“诗书经史,尽皆熟读。”没想到梁峰问如此直接,不过段钦心中更有几分把握。他并未问自己出身,是个唯才之人!
“哦?那段郎是否早有贤名?”见对方如此自信,梁峰继续道。
“乡间庶士,未得贤名。”段钦答得不卑不亢,也无隐瞒之意。
梁峰挑挑眉:“满腹经纶,为何遗才乡间?”
费钱粮,就不是县府库可以支撑。而且那些新附流民挂在嘴上,也不单单是县尊,还有梁府那位佛子大名。
当看到梁府外耸立高大寨门,还有附近两村中刚刚立起水车之后。段钦便起心思。只是东赢公征辟让他有些忧心,不知这梁子熙会不会因为官禄引诱,成为将军府掾属。然而次不救,次问医,直到上巳宴中传出美名,才让段钦彻底确信,梁丰毫无投效司马腾意思。
这样个头脑清醒,心怀宽广士族子弟,才是他可以投效良主。哪怕如今尚未有官半职,也不过是暂时而已。只要时机到,此子定能乘风而起!
所以段钦根本没有等到梁丰回府之后,再登门拜访,而是拦路求见。此举是有些失礼,但是不失为表露真心机会,更是能看出,对方是否真有求贤之心。
眼见马车停下来,挂在车上竹帘被个丫鬟轻轻挑起,段钦精神震,抬起头来。却见位俊秀如玉郎君半依在凭几之上,含笑向他望来。
“吾身卑贱,却也当托可托之人。”
这回答可就有趣。梁峰反问道:“在下身无官职,亦无封国,段郎因何托?”
这才是最关键问,段钦毫不犹豫道:“只因梁侯愿活百姓!”
这句话,远胜千言万语。看着那张容貌平平,却极为坚定面孔,梁峰笑:“府中尚缺教书之人,不知段郎可肯屈就?”
什?前来投效,却被安排去教书?段钦愣下,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:
此人姿容,远胜传言!哪怕心中早有准备,段钦还是有些发怔。可能是为乘车,那人并未戴冠,只用帻巾笼住乌发,身上衣衫更是轻简。可是即便如此,也无损其风度,温文尔雅,让人心生好感。
不过只是瞬,段钦便收拾心思,朗声道:“梁侯风姿,果然绝俗。”
看着面前青衫男子,梁峰也悄然颔首。对方显然是没见过自己,所以第眼显出十足惊艳。但是很快,他就收敛情绪,没有被这张脸影响,依旧身形笔挺,目光炯炯,没有分毫阿谀之态。
微微笑,梁峰道:“敢问段郎因何拦车?”
段钦坦然道:“愿效毛遂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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