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重撩起眼皮扫向他。
林和西已经冷静下来，不动声色地挪步靠向他，咬字清晰地低声吐
“也就是说，学校里
那些传闻，都像你之前说过那样，”游重并不是傻子，而林和西意图也并不难猜，“仅仅只是你用来应付林佟母亲虚假幌子。”
下意识地不愿将自己内心完整袒露在对方面前，林和西错开他深不见底目光，仿佛无事发生般笑
起来，“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，无风不起浪和空穴来风这样话吗？”
游重承认：“
确有这
想过，但那是在撞见你在巷子里喂猫以前。”
“流言从来都是真里掺假和半真半假，不过是歪打正着地被你撞上假而已。”林和西轻声嘀咕，仍是不肯退步，“高中经常打架是真，和宁南他们去酒吧厮混是真，没参加高考走后门上大学也是真，还有——”
游重道：“还有什？”
条鱼从后背剖开，清理干净鱼肚子里内脏，毫不掩饰自己面上意外，游重若有所思地轻眯眼眸。似乎从撞见对方在巷子里喂猫那天开始，林和西就变得时不时能让他心生诧异。
分明还是那个满嘴谎话，举止轻佻又随意，吊儿郎当且喜欢惺惺作态人没错，游重却又能够明显地感觉到，其实还是有些不太
样。
就像是已经从那些流言里分隔出来，从他心中刻板印象里剥离出来，眼前这个人，大概正在渐渐朝他露出，隐藏在流言下不为大多数人所知另面来。
心中再度升起对传闻真实性和可信性怀疑，游重毫无预兆地开口：“他们说是真还是假？”
林和西手上动作骤然顿住，神色平静地抬起头来，“你说什？”
目光落在沾满鱼血内脏碎屑手套上，林和西登时有些卡壳。
“那，”游重嗓音低沉地接话，“除这些是真以外，其他就都是假。”
林和西愣愣抬头。
游重继续替他说：“经常和别人开房是假，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是假，和表演系半以上学生睡过也是假，男女不忌送上门都要也是——”
惊觉已经被对方牵着走，林和西皱眉打断他话，“等等。”
对方再次重复：“学校里传出来那些流言，是真还是假？”
林和西始料未及，愣在原地没有说话。
片刻之后，他回过神来，弯唇笑，却并未正面回答他问题：“你很关心它们真假？”
游重漆黑深邃眼眸地望向他，“你不想说？为什？”他思忖秒，很快想通其中关节，“是因为林佟母亲？”
林和西抿唇不语。从未被任何人这样探究追问过自己内心深处想法，他首先感到是无所适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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