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起手机,将那条信息又看遍。
“留意特警总队周平。”
留意,仅仅是留意。
发信息人自己也不明白周平在整条线索链中会起到什作用。
但“他”绝对不会发条毫无用处信息。
挂断电话,明恕拧眉望着窗外桃花。
洛城市局内内外外都种不少桃树,花开,看上去像片粉色云彩。
他全然没有想到,周平家庭会是这样。
周军话带着非常强烈个人情绪,不能全然相信,但其中不乏事实,已在其他镇民口中得到佐证。
最关键是,周平有个小时候被卖掉弟弟,而这个弟弟没有户口。
日子。
然而周平不仅离乡背井成为名警校生,还在当上警察后,断和家里联系。
“你说好笑不好笑?”周军说:“如果不是们牺牲,他能念书吗?他吸们全家血,然后远走高飞。听说他是你们那儿优秀警察,领导喜欢他,被他帮助群众更喜欢他。但是们这个被他抛下家呢?”
周军揩把脸,继续说:“前些年爸走,临终前说特别后悔,早知道这样,当年还不如让读书。为他,辈子被拴在田里,妹没学历,辈子做苦力,最惨是小希,也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。”
徐椿怔,“小希是谁?”
周杉,难道就是没有户口周希?
如果周平没有被警方严格保护起来,周平就是周杉为
周军说,周希被卖时7岁,如果还活着,今年不是27岁就是26岁。
个7岁孩子,已经有记忆。
他记得他家人,以及遭遇切。
明恕眯眯眼。
贺炀秘书周杉,今年正是27岁。
档案上记录得清清楚楚,周家共有三个孩子,没有人名字里有“希”这个字。
“这多年,告诉你也没什。”周军说:“们还有个弟弟,叫‘周希’,从小就没上户口,没有上过天学,养到7岁还是8岁,被老爹卖给人贩子。”
徐椿哑然,“有这种事?”
“嘿!你们这些城里来人,大惊小怪,这种事多去。”周军摇摇头,“养不起,家里其他人要吃饭,老大还要读书,你说咋办呢?卖谁?和妹妹年纪都大,妹妹还是个女娃,妈舍不得,那不就只能卖小希吗,正好他没有户口,你们警察查都没法儿查。‘希’还是老大取,说是‘希望’。啧,们这些穷人能有什希望啊?们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,到头来,他要去当那半点油水捞不着警察……”
北方农村,春天到得很迟,徐椿坐着中巴车离开时,路边积雪刚刚融进黑黄色泥土里,又脏又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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