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林宵说,他叫声很好听。”周岚笑起来,“不过鞭炮响声实在是太大,没怎听清楚。后来……后来他就不动,本来吴林宵去点第炮时,他就快死。对,你见过那些被拍晕黄鳝吗?他当时就很像条被拍晕黄鳝,在案板上蹦啊蹦,最后还是死掉。”
明恕深深呼吸,仍是没能将在肺腑里灼烧愤怒压下去。
在外面看着监控队员有已经踹翻座椅。
成年人恶往往有迹可循,而未成年恶却更加“纯粹”,更加直刺人心。
“完事儿后,们用红纸屑将他埋在土坑里。”周岚说:“那些鞭炮,都是他讨厌妈妈主持买来,最后他可是被她妈妈买来鞭炮给埋。你说讽刺不讽刺?”
次平视明恕时,眼中已经有泪光。
但这泪光与忏悔无关,与愧疚无关,甚至比“鳄鱼眼泪”还要卑劣。
“零点时,们放几串鞭炮,那时项皓鸣就已经醉。”周岚继续道:“他醉,就开始讲他们家事。真有趣,都是想象不出来画面——你知道吗,他们家居然会为只袜子吵架。他爸爸袜子破,买回来十块钱三双袜子,他妈妈就大骂他爸爸,说‘老娘十块钱能给你买四双,你为什又浪费钱’。”
明恕眼中光越来越冷,眉心也皱得更深。
“你不觉得有趣吗?听他讲这些事,还犹豫过,要不要把他留下来,继续给们讲故事。”周岚说:“不过吴林宵不同意,他对故事没兴趣,只想赶紧做‘正事’。”
明恕说:“后来你赶回修车厂?”
“对啊。”周岚得意道:“那两个笨蛋还没醒呢。”
种强烈不平感促使明恕问最后个问题,“假如除夕晚上,项皓鸣直在家做作业,没有出来,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对他动手?你们有定反侦察意识,不可能给他打电话发信息。”
周岚说:“们早就有准备。他出来不出来都样。他家那位置不是特别偏僻吗,晚上11点左右,所有人都跑到空坝上团年去,还是他妈妈手操办呢。只要们往他窗户上砸枚小石子,他必定开窗往下看,看到有同学来找他过年,最起码,他会下来趟。人都下来,不就好办吗?
明恕说:“你们将项皓鸣彻底灌醉之后,扒掉他衣服?”
周岚好似回忆起当时情形,“啧啧啧,喝醉人真麻烦,根本没有力,还要挣扎。”
明恕问:“你和吴林宵起将他闷进土坑?”
“不然呢?”周岚说:“难道还让女孩子上吗?”
明恕感到自己太阳穴正在疯跳,面前这个看似彬彬有礼未成年男生,刷新他对恶毒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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