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皎唇抿得很紧,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。
“不是那个婴儿,都知道。”迟小敏很平静,这样平静出乎很多人意料,说话时,她直看着林皎,脸上甚至
“理解您心情。确实,罪恶根源在于‘鬼牌’,假如林忠国没有死,林皎在个健康家庭环境中长大,他大概率会成为个优秀而正直人。林忠国给他起名为‘皎’,大约也是盼他生皎洁明亮。事实却是,他犯罪。”明恕肃然道:“您协助们工作已经很多年,但您到底只是顾问,而非真正刑警,您能够可怜他,但,重案组兄弟不能。”
盛教授松弛眼皮微颤。
“因为如果连们都无法坚持公正与理性。”明恕说:“那些真正需要保护人又该找谁来依靠?向谁寻求庇护?”
自从听到何茂莲录音,林皎就几乎没有说过话。总是围绕着他精英气场不见,他眼中光亮点点消失。
审讯员向他提问,他很少有反应,连眼珠都不怎转动,好像身体还在这个世界,神志却被拉去另个空间。
摇头,“林皎不仅是犯错,他犯罪。”
盛教授问:“可以让去和他谈谈吗?”
“您想和他谈什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在可怜他。”明恕说:“可怜他遭遇,可惜他才华。”
嫌疑人般不会彼此见面,但这规定并非铁律。迟小敏站在林皎对面,轻轻喊声“大哥”。
林皎终于有反应,抬起头,怔怔地看着迟小敏。
明恕在监控中盯着二人。
看得出林皎对迟小敏并非全无感情,全无愧疚,他面部线条在抽动,肩膀由轻到重地颤抖,双手捏紧,下巴和脖颈僵硬地绷着。
“大哥。”迟小敏说:“你不喜欢风干香肠,也不喜欢甜味,今年做很多辣味香肠,全都熏过。……本来想下次你来蓝水乡看时候,就都拿给你。”
盛教授再次叹息,“明队,林皎也是被害者。如果他父亲没有遇害,他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?”
“您是希望也可怜他,然后带着感同身受这种情绪去处理这起案子吗?”明恕声音带着些许冷意,并非冷漠,而是超乎寻常冷静与克制。
盛教授第次看到明恕如此认真样子,“只是希望你们酌情考虑他走到这步原因。”
“林皎是被害者,这没错,他家庭被‘鬼牌’给毁。”明恕说:“但是盛教授,您也明白,从他将迟小敏利用为他‘工具人’开始,他就从被害者变成加害者,况且是他亲手杀死吕潮。”
盛教授神情复杂,既惋惜自己爱徒,又对重案组“铁面无私”有所抱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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