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最近经常听到话刺激着他神经——
“你他妈该死!该死!打死你!”
只瞬间,他就反应过来,楼上有患者或者家属正在殴打医生。
他迅速拨开人群,连冲两层楼,果然看到群人扭打在起。
混乱中心传出几声尖叫,地上已经见血。
“如果他告诉侯建军……”明恕想想,“老村长将田和房子都卖话,或许能够给他凑出治疗费用。”
“他不会这做。”花崇叹气,“大病可以拖垮个中产阶级家庭,更别说他那样农村单亲家庭。他什都不说,就是不想让侯建军知道。这样就算他走,侯建军余下人生,起码不会过得太过贫苦。”
明恕摇头,“可他没有想过,侯建军会遗憾痛苦辈子。”
过好会儿,花崇才继续道:“这可能是他能够做最正确决定。”
明恕无法反驳。
侯建军无法接受儿子已经遇害,浑浊双眼直盯着明恕。多年来明恕已经与不计其数被害者家人打过交道,但每次面对新被害者家人,仍是深感无奈。
俗话说“不幸家庭各有各不幸”。
刑警并不会因为见惯不幸而麻木。
疼痛永远是深刻而鲜明,他们最终能将侯诚样凶手捉拿归案,却无法还原个完整家庭。
和杨南柯相比,侯桨遇害更叫人痛心。
“救命啊!”有人喊道
人有各式各样挣扎与无可奈何,旁人其实没有资格去评判个人在绝境里取舍。
“送侯建军去医院。”明恕起身道,“然后从医院直接出发去高铁站。”
花崇说:“你最好休息下。”
“没事,高铁上能睡。”明恕笑笑,“走,下次再请你和柳老师喝酒。”
侯建军被送到医院时已经说不出话来,与明恕同路还有洛城市局几名刑警。将侯建军安顿好后,离高铁开车时间也不远。明恕正打算赶去高铁站和大家汇合,忽然听见楼上传来阵喧哗。
他也许不善于表达对父亲爱,也许是急于跳出农村,他与侯建军关系,在外人看来,从来就不亲近。可那两份保险单足以说明,侯建军直都是他最重要亲人。
发现自己患病之后,侯桨没有告诉周围任何人,走投无路,竟去粉雪天堂那种地方工作,说他无知也好,愚蠢也罢,这终究是个底层年轻人殊死挣扎。
侯桨是想赚钱治病吗?
还是知道自己无法给侯建军养老,所以最后燃烧次,给侯建军攒足够多钱?
“估计,侯桨是想给侯建军攒笔钱。”花崇说:“侯桨共只去两次医院,医生建议住院治疗,他只拿次药,应该是放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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