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於蜚倒也没劝,“随便你。”
他站在原地,面不改色,却正经历场无声挣扎。
几分钟后,他放下手中红酒,像会议中段因事离场般轻声道:“单先生,那就先走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飞快转身,朝酒店楼顶跑去。
直升机似乎在停机坪上等着他,而柏先生指间夹着支烟,正俯瞰着皎城灯火辉煌夜景。
何许与旁人交流时谦逊和煦,不卑不亢,却始终拿着股劲。但与柏先生低语时,何许拿着劲顿时散,像只名贵猫忽然收起利爪,变得温驯服帖。
这样姿态他再熟悉不过。这些年倾慕柏先生人,哪个不是这样看着柏先生。
他情不自禁捏紧手指,像是硬生生按住自己空空跃动心。
整场宴会,柏先生为何许作衬,未看过他眼。
他却看着他们,将柏先生每个动作,每次微笑,通通经由视线,刻入心底。
到C国,与单於蜚密谈之后,将何许引荐给几位位高权重政客。
秦轩文与何许见过面,落雀山庄是第次,马术俱乐部是第二次,如今是第三次。
此人极美,单看外表很难想象是雇佣兵团首领,但若是观察那双狭长眼,又会察觉到血淋淋杀意。
何许与迟幸、努兰之流美人不同,他更端庄更大气,近乎温婉。但温婉必然是伪装,没有哪位雇佣兵头子手上不沾血,越美人,指尖血腥说不定越浓重。
秦轩文不得不思考何许与柏先生关系。
他先是疾步奔跑,后放慢速度,最后又加快步伐,停在柏先生面前,停在紫红天幕与绚烂灯海间线。
四下无人,浮生百态皆低入尘埃。
他撕掉那日在幼儿园外伪装,眼中涌
宴会尚未结束,柏先生却要先行离开。
“魂不守舍。”单於蜚冷淡话语像点水蜻蜓,在他怔忪里掀起圈涟漪。
他扭过脸,对自个儿老板笑道:“没有事。”
“想追就去。”单於蜚说:“正好去送送‘孤鹰’。”
他半低下头,“不用吧。”
何许很像当年许相楼——这种像并非指相貌,而是与柏先生之间关系。
许相楼倚靠“孤鹰”,从个无名小卒跃成为声名显赫军火商,若不是贪心不足,不会落得身死名裂下场。
何许过去也名不见经传,不知是柏先生从哪里挖来“璞玉”。
单於蜚牵头,宴请商界政界要人。何许盛装出席,如朵雍容大气却不失冷峻花。两种截然不同气质在他身上奇异融合,像他那双重身份般,并不让人感到矛盾。
秦轩文跟在单於蜚身边,视线却数次转向何许,渐渐捕捉到个惊心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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