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柏先生面前
“柏先生。”他耳根灼红,酒壮痴人胆,唤声就想往里挤,忘柏先生房间里随时可能躺着美人。
柏先生言不发睨着他,片刻,为他让出条道。
门在身后关闭,沉闷声像是警钟。
却未将他敲醒。
住进这栋别墅以来,这还是他头回来柏先生卧室。他频繁地转着眼珠,心气翻涌,双眼越发潮湿。
视野半是清晰半是模糊,意识亦然。
他好像知道来人是柏先生,又不那确定。
酒精让他昏头,晕智,他冲着来人笑,轻轻说:“柏先生。”
膝弯被托起,背也被扶住,紧接着,整个人被抱起来。他双眼将闭未闭,本能似在来人颈部嗅闻,确定是熟悉味道,心理防线溃,就睡过去。
醒来时已经回到别墅,但醒,却未必清醒。
与豪车,这些被人竞相追逐东西难以吸引他视线。宴饮正酣,他心神不宁,面上维持着体面与风度,心里却早想离开。
撑得久,心力渐渐难以为继,不嗜酒也饮不少,尝到几许“借酒消愁”滋味。
按理说,当是他护送单於蜚回家,但夜深时他甩甩头,身子斜,歪靠在厅外露台栏杆上。
醉酒感觉很不妙,他半个身子悬在外面,想起吉普被卡在减速围栏时情形。
继而想起冲下悬崖沉入水中,想起躺在冰凉湖边,想起被柏先生搂在怀里。
柏先生在近处看着他,好似眼就已将他看穿。
他牵开自己腰带,真丝睡袍从肩头滑落,堆在脚下。他身上酒红、腹上伤疤再也掩藏不住。
不是没有在柏先生面前脱过衣物,却没有哪次像今次这般亢奋。
他踩着浴袍,往前数步,感到赤脚仿佛走在碳火上,脚踝与小腿被火苗环绕,又痛,又想要靠得更近。
柏先生黑沉眼中像浮起什,他却无力再辨别、思考。
他待坐会儿,冲个澡,醉意半退,平时压抑着冲动再也压抑不住。
他知道自己想做什,甚至知道后果,却无法让自己停下来。
夜很深,也很静,他只着件真丝睡袍,里面什都没穿,两腿战战地站在柏先生门外,心想自己肯定是疯。
门从里面打开,光泄丨出,被柏先生挡住大半。
柏先生也穿着睡袍,腰带松松垮垮系着,露出大片胸膛。
“唔……”
闪过画面像锋利刀片,在他身体上割下刀又刀。
他往下滑去,不顾形象地坐在栏杆边,浑身酒气,自言自语,嘟嘟囔囔。
好似过很久,面前出现道人影,那高大,足以遮住从大厅射丨出来所有光芒。
他就坐在这道身影投下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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