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下午,第助理早退。
与L国金融港相比,C国皎城是座更大更繁华都市。他支付笔不菲薪水,让谢姐继续照顾秦却。
不久前,秦却度过两岁生日。上天眷顾,早产阴云已经散去,秦却健康漂亮,“说走跑”都不输足月生小孩。唯“缺点”是太温柔,轻言细语,腼腆懂事,不如同龄小孩般闹腾。
为人父母,其实挺矛盾,大多数时候不喜欢小孩太吵闹,动辄指着别人家孩子说——你看那个姐姐/哥哥多听话,哪像你,天吵不停!
但若是小孩不吵不闹,又忍不住担心——小孩子怎能不闹呢?是不是哪里有问题?
那个夜晚,柏先生关上车门,登上直升机,留给他个追不上背影。而他在留有柏先生气息车里蜷缩整夜,像个拿着残破渔网渔夫,在狂风,bao雨里咆哮着抓扯着,却条鱼都未能留住。
“回去休息。”单於蜚说。
这句话挟着不容反驳意思,他有些意外,“休息?”
“你状态不对。”单於蜚起身,走近,目光停留在他脸上压痕上,“歇几天再来。”
他向来敏丨感,摸摸自己脸颊,手腕佛珠随着手臂抬起动作发出声极其细微响动。
年轻才俊,二来都冷漠寡情,高不可攀。
这话不对,但他没有必要纠正。
单先生是真高不可攀,从无情感波动,他却有。
他只是暂时将怀里那颗被碾碎心冰冻起来而已。
注意到他正走神,单於蜚适时扣扣桌面,“在想什?”
谢姐就忧心忡忡,三番五次提醒,“秦先生,小却太乖,您看是不是带他去找找医生?”
大约因为时至今日也没有太多为人父自觉,他不大能体会到谢姐、寻常父母焦虑,总觉得小雀这样温温婉婉也挺好,谁说定要像小区里其他小孩样咋
没人听得见,最近单於蜚也不能。
只有他听得到。
柏先生拿着佛珠在小雀眼前晃动;佛珠被抛起,最后落在他怀里;他戴着佛珠伏在柏先生怀里,被柏先生占有;他用戴着佛珠手拉住柏先生衣角,衣角从手中抽丨离……
这些短暂细微到如同尘埃瞬间,佛珠都发出同样声响。
他从未忘记。
他回过神来,忽然问:“柏先生最近有没有……”
话说半,才知失态、失言,他叹口气,摇头,“算。”
算,是不再打听,不再问。
直以来,他都觉得柏先生与单於蜚之间有往来,可是每每问,单於蜚都会反问——“孤鹰”情况,你不是最清楚?
他想说不清楚,不知道,已经年半没见过柏先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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