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尖喙戳在手心,说不上特别痛,但痛感还是有,柏云孤笑笑,“粗鲁。”
白孔雀闻似未闻,只顾着吃。很快,手心里豆子就没。
白孔雀显然不满足,扬着脖子继续讨食。
但柏云孤没有秦轩文耐心,喂这次已经是破天荒
柏云孤饶有兴致地眯起眼,“来讨食?”
白孔雀又叫,在他身前停下,昂起头看他。
柏云孤让人送来篮豆子,抓小撮扔在地上。白孔雀低头瞧瞧,似乎很不满意,细长脖子往前伸,像是想啄他下,却中途打住,认怂地缩回去。
满月如银盘,光辉洒落在近处湖面,反射丨出大片银光。
柏云孤蹲下来,兴致不错地打量着白孔雀,突然道:“他是怎喂你?”
没有用。
可是能怪谁呢?
是他自己要爬柏先生床,并且为此喜不自禁。
怨不得别人。
窗外,紫红色夜光被宝蓝色取代——天快亮。
与抚慰。
他并非女人,症状却更加严重。
而他日夜想念柏先生,不仅没有陪伴他,还将他送人。
与抑郁相伴是无休无止呕吐与因激素动荡而随时涌起欲丨望。过去在队基地或是落雀山庄,他都不大能感觉到小雀存在,只有时不时出现腹痛提醒着他——你肚子里有个小生命。
而现在,沉甸甸不适感只有在他入眠之后才会消停,醒着时候,哪怕喝水喝得多些,都会冲进卫生间里干呕。
白孔雀歪着头,大约没听懂。
柏云孤视线越过白孔雀,看向那银光粼粼湖面,好似看到个熟悉身影。
片刻,他收回视线,而白孔雀已经认命地埋下头,啄食地上豆子。
他从篮子里再抓出小撮豆子,放在手心,朝白孔雀吹声口哨。
白孔雀先是愣,而后立马跑过来,照着手心就是啄。
他抹把脸,放池热水,将自己浸进去。
“柏先生,好想您。”在池水漫至唇边时,他抱着双腿,悄声低喃。
“啊——哦——”
孔雀响亮叫声打破月夜宁静。
柏云孤半转过身,见那只在众多孔雀中称王称霸白孔雀正朝自己走来,长长尾羽拖在地上,随着往前步伐发出悉悉索索响声。
洗漱镜里映出是张清瘦苍白脸,锁骨如刀,高高耸立,似要将皮肤割破,往下,是逐渐变得松弛身体。
他已经不大敢看自己身体。
原本精悍完美肌肉消失,那道隆丨起弧线看得他心惊肉跳。
当年他吃那多苦,才拥有这具无懈可击身体,成“孤鹰”最锋利刀。
现在这把刀,是肉眼可见地钝、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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