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知道,自己此时的语气与目光都相当温柔。
单於蜚转过身,沉默地打量着他,过了大约半分钟,才叫了他的名字,“秦轩文。”
他怔怔抬头,看到单於蜚的一刻,竟是生出错觉,以为逆光站着的是柏先生。
“柏先生……”他伸出手,在满目光辉中缓缓倒去,“柏先生,求您,不要赶我走。”
一个陌生的地方,任谁都会紧张失措。他仿佛仍处于恍惚中,以为在射击馆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。
只要从梦中醒来,他就仍是“孤鹰”的一员,仍然能够陪在柏先生身边。
柏先生……
想到这个名字,他的眼眶忽然酸胀难受,可是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。
并非没有离开过柏先生,十岁之后的这十年,他与柏先生从来都是聚少离多,接受改造的那两年,更是一眼都没有见过柏先生。
他都忍过来了。
可这一次,他感到沉重而艰涩的无力。
就连白孔雀,都好像在与他诀别。
腹中传来轻微疼痛。他回过神,往下方望去。
“小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