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小少爷宅子在整个庄园中最宁静角落,与别宅院隔着不短距离,他跳下吊床,趿着拖鞋,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,忽然看到管家迎面跑来。
“曾叔!”他连忙喊道。
管家脸色惨白,眼中尽是恐惧,嘴唇不停颤抖,喃喃道:“出事……出事……要变天!”
他不明所以,“曾叔,出什事?
柏小少爷穿上作训服时比在“宫殿”里严肃许多,脸上没有笑意,可目光却是温和,“没事,把枪拿好。不管什时候,枪都不能丢。记住吗?”
他挺胸抬头,用尚且稚嫩声音答道:“记住!”
安稳日子过四年,他陪在柏小少爷身边,从六岁长到十岁。而柏小少爷也长大,十六岁少年,身高如抽条般拔高,肌肉骨骼却没来得及跟上,整个人显得极为瘦削单薄。
“小柏哥哥,您好痩啊。”他很担心,总觉得是柏小少爷挑食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进入青春期,柏小少爷比以前更加冷清沉默,和他待在起时间少,时常跟随柏云寒处理各种事务。
陪主人练剑仆人。您下次去靶场练射击时,给您背枪,陪您训练,不就是‘枪童’吗?”
柏小少爷愣秒,笑起来。
“好不好呢?”他说:“小柏哥哥,虽然现在身体不够强壮,但会长大。等长大,也要练枪,可以保护您!您现在先带去长长见识吧!”
书房暖黄色光落在柏小少爷眼底,格外温柔,柏小少爷又笑,“好。”
从这以后,他就成靶场常客,小小身子,背着比自己身子短不多少各式步枪,走路走得跌跌撞撞,分外滑稽。
到底是什事务,才十岁他自然是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柏小少爷很累很忙,而自己还是个小孩,帮不柏小少爷。
那时候他还不知道,阴云已经笼罩着“风柏”,笼罩着柏家,过不多久,十年前悲剧将会再度上演。
那是春光灿烂天,庄园里绿树成荫,鸟语花香,蜂蝶飞舞。他躺在吊床上午睡,梦到多日不见柏小少爷回来,说要带他去游泳。
傍晚,他从梦中惊醒,敏锐地察觉到,周遭好像有些古怪。
步枪后坐力对小孩子来说不小,柏小少爷顶多让他玩玩手枪。他很听话,规规矩矩地摆弄手枪,要不然就是去给柏小少爷捡弹壳。
九岁时,柏小少爷头次在他手枪里装子弹,手把手教他瞄准、扣压。
“砰——”
即便是手枪,他还是惊讶于那道将他往后推力,手条件反射地松,后背撞到柏小少爷手臂上。
“对不起!”他连忙道歉,“小柏哥哥,不是故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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