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云孤将他手踢开,“这次惩罚先欠着,先把身体给养好。”
他缩回手,有些黯然
如果他信任柏先生,是不是就能平安撤退,保下那个孩子?
这切现在已经找不到答案。
他喉结下下滚动着,“您生气吗?”
“人不相信有能力保护他,以为让他去执行任务就是送他去死,结果将自己弄成重伤。”柏云孤几乎是以开玩笑口吻道:“还不能有点脾气?”
“人”三个字,让秦轩文肝胆俱震。
厉,甚至带上几分怒色,“你认为会因为迟幸惩罚你,这叫信任?你认为放你个人去刺杀迟曼甄,将你当做弃子,这叫信任?你今天穿这身军服来,问你是不是受重伤,你站都站不住,还要嘴硬,说楚臻夸张。你真以为把伤都遮住,就能骗过?”
他灼痛神经像被刺下,登时清明,哑然地望着柏云孤。
“终于想通?”柏云孤松开他,眉心浅蹙,“如果你信任,就该明白,你只是刺杀迟曼甄行动中环,会有人配合你行动,给予你支援,你并不是孤身人。让你保护迟幸,亦是虚晃枪,最终目是要迟曼甄命。敢把你丢进龙潭虎穴,就有十足把握将你捞出来。”
他胸口像是被狠狠挤压,双眼直直盯着柏云孤。
“让来猜猜你当时是怎想。”柏云孤道:“——柏先生让保护迟幸,又让个人杀死迟曼甄,没有后援,而迟曼甄周围高手环侍,很可能会失败。但既然是柏先生交予任务,就必须完成。也许会死,但没有别办法。”
“柏先生。”他既委屈又难过,有很多话憋在心里,说出来却只有:“错,知错。”
“知道错,却从来不长记性。”柏云孤站起来,“你在身边已经待多少年?”
“十四年。”他扬起头,“六岁时,您救。”
“这多年,你都没能变聪明。”柏云孤说:“抽次才长回记性。”
他想起上次挨鞭子情形,又想去抓柏云孤裤脚。
“柏先生。”秦轩文小幅度摇头,“您别说。”
“你弄出这身伤,差点连命都没,还不让说?”柏云孤再次捏住他下巴,不过这次力道轻几分,“给你下命令是刺杀迟曼甄,没有让你孤注掷,不自量力地冒进。但凡你明白意思,都不会伤成现在这样。”
秦轩文心里涌动着难以言喻酸楚,方面终于明白柏先生为他准备后援,不是真不顾他死活,方面又为自己自作主张感到羞愧。
突然又想到已经死去孩子。
那是他与柏先生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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