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尹能够想象出小萧栩站在吊床上模样,有些想笑,但察觉到对方声音里颤抖时,唇角又压下去。
萧栩继续道:“后来风吹得更大,雨也开始往下降,激动得不行,完全没注意到蜘蛛掉下来。”
柏尹注意到,提及“蜘蛛”时,萧栩脸色都苍白几分。
“不,不止只。”萧栩胸口起伏着,双手
刚才他忐忑死,深知自己今晚表现完全与情场老手不符,但无论怎样做心理建设,都没法像夜情之后早晨样云淡风轻。生怕柏尹看出蹊跷,打破砂锅问到底。
如果柏尹直白地问:“萧栩,那天早上你和现在你,哪个才是真你?”他也许就没有办法演下去。
好在柏尹问是另个问题。
为什排斥枝繁叶茂树,他其实也不愿意解释。但此时再不说些什,气氛也许会更加尴尬,他舔舔唇,尽量装得轻松:“怕蜘蛛,你和钧哥都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柏尹点头。
柏尹涂药手顿,眉峰很快皱起来。
和萧栩认识已快4年,萧栩在他这里向来只有“自”、“又怂又蠢”、“骄横”之类标签。
从未察觉到,萧栩也有可爱面。
他抬起头,若有所思地看向萧栩。
萧栩大约直在看他,双微红眼睛睁得很大,满是无辜,与他目光触,慌忙垂下眼睑,像个做坏事被抓现场孩子。
“但不是生来就怕。小时候,唔,就差不多3岁时,不睡午觉,谁哄都没用。哥就在树下给架个吊床,可以晃来晃去那种。很喜欢那个吊床,每天吃午饭就自觉爬上去,过午睡时间也不愿意下来。但是有天……”
说着,萧栩声音突然紧。柏尹放下棉签,抬头看他。
“那时是盛夏,树叶密得能遮住阳光。当时年纪小,只知道大树下舒服,晒不到太阳,凉快,吊床也好玩儿,对树叶里藏着多少虫根本没有概念。”
“家里管只有哥,吊床是他架,每天午睡时间结束,他就来抱,不让再躺在吊床里。但那天他不在家,父母也不在,在吊床上躺到下午3点也不起来。”
“之后就变天,风很大,树叶被吹得呼啦啦,吊床也晃得比平时厉害。那阵子刚看出海探险之类绘本,兴奋极,感觉自己像个在海洋上乘风破浪勇士。”
他更加困惑。
沉默越发让人焦躁。须臾,柏尹想起回家路上事,出于缓解焦躁考虑,问道:“树下有什?”
“啊?”萧栩愣愣,“树下?”
“路边不走,非要走路中央。”柏尹故作轻松道:“你是有什迷信吗?”
闻言,萧栩松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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