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队,你如果现在和样,也在曼奚镇,就不会这想。”柳至秦抖掉截烟灰,“这里就像个与世隔绝地方,闭塞不仅是地理和交通,还有人思想。他们不信个女人靠自己能过得很好,也不屑于探听外界消息。
。如果不是这个孩子被偷走,她这辈子也许就在曼奚镇度过。”
花崇眼神紧,“重男轻女地方,女孩容易被杀害,男孩容易被盗走。”
“嗯。邹媚生是男孩,住院期间,孩子就莫名其妙丢。别说是那个年代,就是现在,曼奚镇监控都寥寥无几。孩子旦丢失,就基本无法找回。”柳至秦平静道:“邹媚婆家与娘家都将失去孩子归罪于她,她丈夫梁超对她拳脚相加。出院后不久,他们就逼她备孕,之后重新怀上孩子。梁超逼她去打B超,就是当年落后地区特别盛行‘野B超’检查。查,发现是个女孩。”
花崇觉得血液阵阵往头上涌,“孩子被打掉?”
“邹媚是被强行拖去流产,她似乎拼命想要保住肚子里孩子。但除她自己,没有人希望她产下个女孩。女孩在曼奚镇……”柳至秦顿顿,咽下带有严重个人情绪话,道:“镇医院设备、卫生都存在很大问题,加上邹媚生产后身体直不大好,第二个孩子打掉后,她便失去生育能力。”
花崇倒吸口凉气,感到愤怒又无力。
柳至秦继续说:“在得知她无法生育之后,梁超和她离婚,将她赶回娘家。在曼奚镇,女人想离婚是不可能,会被百般阻挠。但男想离婚,就非常方便。女儿被打掉、失去生育能力大概成邹媚人生中转折点。几个月之后,她在几名年轻村官帮助下离开曼奚镇。”
“她家人呢?”花崇算算时间,“邹媚离家接近二十年,身上已经完全没有落后村镇影子。她家人同意她离开?从来没有向她索取过什?还有那个梁超,他没有找过邹媚?”
“对于邹媚父母来说,邹媚是多余。他们是为生下儿子,才生下四个女儿,而邹媚是最后个。用当地人话来说,她就是最不该存在个,如果没有她,家里会少很多负担。”柳至秦把烟点上,“她离开曼奚镇时候,她母亲已经病死,父亲和三个姐姐闹阵,不是因为舍不得她,而是想让她赚钱养弟弟——那个时候,他弟弟23岁,正忙着娶媳妇。后来仍然是镇z.府出面协调,协调过程不清楚。总之,邹媚这走,就彻底断与老家众人联系。”
“这有点不合常理啊。”花崇说:“她家人如果知道她现在过得这好,定会来找她要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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