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昀语气淡淡地开口：“正在听。”
唐明日轻啧
声，“你们家弟弟不在洗手间里。”
陆昀没有回答他
话，转身朝经理低低嘱咐
三两句，然后抬起眉来朝陆西嘉招招手，“现在。”
陆西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，只下意识地会问句：“什
？”
陆昀神色平静地朝他走过来，伸手牵过他往门外走去，“现在就走。”
司机已经提前下班回家，陆昀俯身帮他拉开副驾驶车门，“你先进去，
打个电话。”
陆西嘉正要矮身坐进去，却陡然想起来自己手机还在陆昀那里，又收回脚步来，站定在对方身侧，恰巧听见唐明日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。
路吗？还是说，陆昀是在将他当作小孩子来对待。
这样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，快到他甚至抖来不及将它抓住。陆西嘉下意识地舔舔缺失水分嘴唇，或许此时此刻，他大概是真连几岁小孩应对能力都不如。
因为，他前所未有过地清晰感知到，被陆昀握住那只手掌心里，已经不受控制地溢出少许濡湿和黏意——
他似乎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十分钟以后，监控室里视频证实这件事并非有什预先图谋，而只是次工作人员失职和小孩子恶作剧而已。
后者瞥见他动作，将手机从耳边挪开，面上挂起几分漫不经心笑意，“还怕？”
陆西嘉语塞秒，满腹辩解反驳话滑到唇边，他却不动声色地瞄眼陆昀倒映在地面上影子，硬生生将满腔话吞回肚子里，如同憋着什劲般，在昏暗停车场里红着脸吐出个字来：“怕。”
陆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还给他，“怕就自己回车里开手电筒。”
陆西嘉：“……”
应付完陆西嘉，又听见唐明日在电话那头连声喂道：“陆大少爷，你听得见吗？”
画质清晰屏幕上，放下警示牌男人不久后离开，两个小孩子从家长监管下偷偷溜走，踢掉竖在电梯门间警示牌，进入电梯内。
电梯没有如意料之中那样关门上升，年幼孩子胡乱按下电梯里按键。电梯再次被启动，电梯门即将缓缓关上。神情严肃家长按住门外开门键，厉声呵斥他们出来。
两个小孩子神情怏怏地从电梯里迈出来，满脸愠色家长领着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，身后电梯门再度慢慢合上。
值班经理询问起事故责任追究问题时，陆昀收起眼底冷意回头望向陆西嘉。陆西嘉情绪不高，只恹恹地说句：“算吧，想回去。”
他神色隐隐不耐地靠站在办公桌边，半响又倏地抬起头来，目光直直地望向陆昀，面上浮起犹豫之色，“你什时候回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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