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再等等？”杜皓唠叨起来像个婆婆，“你现在去
也没用啊。万
遇安哥十天半月也不回来，你睡大街啊？”
明恕说：“没睡过，体验次也成。”
杜皓皱着脸，“没你这
瞎体验
！”
“皓皓，你就别操心。”明恕笑着瞥自己发小，“
去年不是过去住过段时间吗？那周围都熟，找个网吧、餐馆打工，包吃住那种，怎都能凑合，几百块路费过会儿就能还给你。”
“呸！”杜皓恶狠狠，“你再给提路费！”
其实他点儿不难过。他等这天很多年。萧争云说那边是他家，其实不是。他固执地觉得，只有像萧家这样温暖、令人有归属感地方才是家。
他处处拿萧家作为参照物，明家就当不成家。
现在他被明豪锋赶出来，挺好，他再也不用充当场失败婚姻附属品。
萧争云做粉蒸排骨和凉拌鸡，是他爱吃。他吃完涮碗筷，昏睡场，就开始收拾行李。
现在离开学还早，录取通知书都还没有下来。他填公安大学，通知书地址写是萧遇安家。
从明家离开时，明恕拖着个半空行李箱，橘红色，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。
高考本来就是场断舍离，18岁以前行囊多数被他抛下，而那些珍贵、承载着他成长经历东西，不少都放在萧家，好端端地摆在萧遇安卧室里。
他拉着那个行李箱，哐当哐当，迈入萧家院子。萧争云白发苍苍，脚步已经不像当年那样矫健。
“爷爷。”明恕轻轻唤声。
萧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过来，仰头端详他——他早已是1米8多青年，而萧争云缩筋，只有抬头才能与他对视。
明恕笑笑，火车站人多，还杂，大喇叭不断播着到站、晚点、检票之类信息，还有10分钟，他那趟列车就要检票。
“回去吧。”明恕收起脸上时常挂着散漫，“要追人去。是兄弟就别担心。”
杜皓抿半天嘴
他买后天出发火车票，钱是跟杜皓借，说好暑假打工还。
杜皓哭着捶他拳，说他敢还钱，就跟他绝交，还非要他把火车票退，买更贵机票。他没答应。
出发前，他给萧遇安打几个电话，但没打通。
萧遇安在不知哪里执行任务，归期不定。
可他奔赴前程日子已定。
片刻，萧争云叹口气，在他手臂上拍拍，“进屋去吧，那儿是你家，爷爷这儿也是你家。”
明恕点点头，点下去就没再抬起来。
因为他眼眶红。
和明豪锋决裂时，他眼没红，被怒斥“滚”时，他也没眼红。
但是在萧争云面前，他眼睛开始发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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