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冷吗?”单桥问。
“哥,哥哥!”他近乎本能地抓住单桥裤子,眼泪鼻涕顿时流下来,好像突然失去语言能力,只会遍遍重复——“哥哥,哥哥!”
单桥似乎很不耐烦,又踢他脚,“能站起来吗?”
叶小船拼命挣扎,还是没能站起来。
单桥忽然弯下腰,将他,连同他脏兮兮薄棉衣同抱起来。
得不能再旧薄棉服,瑟缩在转角。
他冷得站不起来,肚子饿得直叫唤。
其实他并没有吃太多,只是就着咸菜多吃勺米饭。
按照往常经验,叶小船知道自己得在角落里度过晚,明天如果妈妈心情好,也许会给他碗没吃完粥。
他将自己缩成小小团,以为这样就能抵御寒气。
十四岁少年怀抱单薄如纸,却替六岁男孩挡住那年冬天最刺骨风。
可没有用,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声音,还有寒风撞在他脑袋上声音。
太冷……
视线在渐渐模糊,他无意识地喊声“妈妈”,却不清楚喊是龚彩,还是那个生下自己又丢下自己女人。
快要睡去时,叶小船感觉到有人在踢自己。
他奋力抬起头,看见是单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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