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颊和额头被划破,手臂有类似刮痕,阿贵所说晒伤看不大出来,但毫无疑问,叶小船此时状态很不好。
“住在那里。”叶小船指指昏暗灯光下某处,有点难以启齿意思,不待单桥开口就急着解释,“今晚雨太大,把房子给淹,平时不是这样,平时住着还……还挺好。”
说到后面,叶小船声音已经很小。
因为单桥已经走到铁皮房跟前,那破租屋此时惨状让叶小船语言变得格外无力。
单桥看着被掀起屋顶、淌着水门,眸色渐渐变沉。
这时,手机才震动起来,是叶小船信息。
单桥看眼,朝条没有路灯巷子驶去。
巷子里积水严重,到有灯地方就能看见——住在这片人都没有睡觉,要正在修被刮坏屋顶和窗户,要端着盆子往外舀水。
而叶小船住在更深地方。
驶过条路,前面就只有铁皮屋,单桥远远看见个瘦高身影,那人正站在个石墩子上,石墩子旁是歪斜路灯。
叶小船听着那句“在哪里”,整个右耳都烫起来。这种烫,甚至驱散脑中那愈发严重疼痛。
“哥……”叶小船根本没想到单桥会这时候打电话来,刚才想也没想就接起,忘像出车祸时那样调整语气。
所以他那异于平时,慌张而痛苦声音轻易被单桥捕捉。
“地址发给。”单桥不多说,也不给他反驳机会,“现在在哪儿,就待那儿别动,等来找你。”
通话结束后,叶小船将手机放下来,盯着屏幕直到黑屏,这才意识到,他哥问他要地址,他哥要来接他!
叶小船用力地笑着,“明天就跟房东说声,找人来修好。这种房子很好修,铁皮盖回去
叶小船抻长脖子张望,明明个头已经算很高,却在石墩子上掂着脚。
从单桥角度看去,他姿势有些滑稽,和旁边路灯样歪斜,也许是张望得太急切,好像下瞬就要从石墩子上摔下来。
看到熟悉霸道,叶小船立即伸出手臂,眼中跳着光,“哥!这里!在这里!”
声音是沙哑,甚至听得出虚弱,却又很洪亮。
单桥将车停在石墩子旁,视线落在叶小船脸上。
铁皮屋几乎被毁,屋里片狼藉,屋顶缺掉大块,地上水蔓延到脚踝。
他不想让单桥看到自己过得如此糟糕。
但想到单桥要来,他好像连痛都感觉不到,发信息时心脏跳得很快,手哆哆嗦嗦,半天才写好地址。
霸道重新上路,单桥没有犹豫,直接往轮胎厂方向开去。
远城很小,夜里路上没人,加上抄近路,没花多少时间就到轮胎厂外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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