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口旁边有个公共停车区,单桥霸道就停在那儿。远城有很多霸道,基本上都是包车司机拉客车,辆能坐五位游客,远城周围所有线都能跑。
单桥霸道却没怎拉过客,平时开得也少,他买菜拉货时开三轮车,
从他角度看去,单桥几乎被玫瑰包围。
这画面很有意思。
单桥身上气场是冷厉又坚硬,容易令人联想到边疆血样黄沙,以及铺天盖地硝烟,还有破空子弹,但花这般娇柔玩意儿环绕在他周围,竟然毫不突兀。
叶小船视线从单桥脸上转移到青筋苍劲手臂,心里想着——
哥真帅,拎个水壶都那帅。
叶小船不怎喜欢小猪,但这和小猪本人没有多大关系。
除单桥,叶小船不喜欢任何人,和单桥关系越近,他越是不喜欢。
他想独占单桥,与单桥相依为命。
他视线里只有单桥,可在单桥眼中,他只是微不足道粒尘埃。
单桥开这间旅舍时,叶小船就想来当义工,不是只干几个月那种,是终身制,全年不休,二十四小时在岗都行。
个过肩摔,险些摔出筋骨问题。
这在远城包车司机圈子里,算是事故。叶小船歉也道,医药费也陪——个多月算是白忙活,对方仍是不买账,最后还是单桥帮忙解决。
太阳烤背都没醒,挨这脚,叶小船几乎瞬间就直起身来,在看清站在自己跟前是单桥时,那冷沉目光才渐渐软化。
“哥,早。”醒得太急,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起来。”单桥说:“到点去医院。”
单桥在部队待八年,对别人注视相当敏感。叶小船在看他,他打从开始就知道,但懒得回视,直到浇完壶水,才倏地抬起眼。
叶小船连忙埋头吃饼。
单桥躬身放下压力壶,“还想不想去医院?”
叶小船咬着饼,说不出话,只得点头。
“那就快吃。”单桥说:“吃完到巷口来。”
但单桥没答应。他只能换种方式,给住在这儿客人当司机。
油饼凉就没那好吃,叶小船边吃边瞄单桥。
单桥在给花园里植物浇水。
远城干燥,到夏天,花花草草天得浇几次水。单桥单手拎着个压力壶,另只手揣在裤袋里,水雾从出水口喷出,笼罩在娇艳鲜花上。
叶小船看入神。
叶小船睡得浑身骨头痛,躺着还不觉得,站起来才觉得哪里都不舒服。
但他没让单桥看出来。
单桥可能也没注意到他,将他叫醒之后就出门。
油饼已经被司机们吃完,就剩被单桥拿出来放在盘子里三张。
小猪说:“小船,单哥专门给你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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