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小船咽两次唾沫,嘴角抽几下,终于扯出个凶巴巴笑。
“哥,你来啊。”
单桥道:“说完。”
“单哥你知道,那条路本来就不好开,半夜呼救都没人应,小船在车里等到天亮才获救。挺可怜。要不你去看看他吧?”那边想想,改口道:“算,他不想你知道。”
“单哥?”小猪从葡萄架下撑出半个身子,“你要出去?”
单桥没答,摩托在小巷里轰隆穿过。
远城人民医院。
他吁口气,站起,拨出个号码。
那边没过多久便接,“单哥!”
单桥左手搭在屋顶栏杆上,声音飘入夜色里,“叶小船最近在干什?”
那边明显惊,支吾道:“小船啊……”
“他犯什事儿?”
小船说:“哥,你睡吗?”
他没理,叶小船后来也没继续发。
他们对话框里左右极不平衡,左边丰富右边稀少,叶小船什都给他发,路上风景、跟驴友起吃饭、遇上傻丨逼、笑得露出整齐白牙自拍照。
除正事,他很少回复。
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正事。
旅游旺季,医院也人满为患,叶小船住是条件最差十二人间,亲友探病时间还未结束,病房里空气混浊,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没人来探他,他不想在病房里待,往裤兜里塞包烟,正打算去天台上看个星星吹个风,就听见阵熟悉脚步声。
在住院部这种人来人往,纷繁嘈杂地方,他仍然能够听出单桥脚步声。
单桥站在护士台边,与他隔着半个走廊,没什温度目光罩在他身上,他身肌肉忽然绷得死紧,绷得伤处生痛。
单桥没说话。
“没有没有!小船没犯事儿,就是内个……”
“什?”
“小船他不让告诉你啊!”
单桥半眯着眼,低沉呼吸声传入收音孔。
那边立即道:“小船前阵子跑北段环线,开是他那辆二手桑塔纳,单程,开三天,把客人送去拉鲁加镇之后就自个儿回来。小船没拉回程客,就想赶个路,结果疲劳驾驶,加上又是半夜,车在忒叉山口出个车祸……万幸是没伤着要害,就个脑震荡加多处软组织伤。不过,哎……”
或者说,真遇到正事,叶小船反倒会“哑火”。
天上闪过颗流星,单桥没看见,
此时他正看着手机,视线落在最后那条语音上。
“哥,你睡吗?”
单桥往上划几下,这是唯条发自半夜4点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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