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有些哽咽,目光却格外柔和:“今后好好生活,离那些什责任啊义务啊远些,照顾好自己,平安是福。你们是冉崽最重要战友,他定不希望你们出事。现在你们退伍,他也该放心。”
那天离开孔家,原胥在周盏怀里大哭场,将年来积郁在心中情绪全都发泄出来,哭到最后,双眼已经红得不成样,眼神却是清亮无尘。
逝去人永远不会被忘记。
而活着人,会带着“过去”勇往直前。
几年间,原胥和周盏给孔家购置不少家电,尽力改善孔父孔母生活。
候吧?”
孔母又笑:“对,对,就是那时。他当上特种兵后特别高兴,说过半年不是人日子。就问他,那辛苦你咋撑下来啊。他说因为有兄弟彼此照应呗。有个叫原胥,长得特俊,虽然打架不怎在行,但特别能吃苦,还喜欢帮助人。”
原胥视线模糊,唇角开始颤抖。
“冉崽说,有回你们搞什攀登训练,大伙都累趴,手上全是伤,你手上很多血口子,还忍着痛帮他洗衣服。”孔母道:“就问——你咋那不懂事呢,实在洗不就不洗,手好再洗不行吗?你队友要帮你洗,你就让他帮啊?结果他跟说,你们要检查个人卫生,不洗衣服要挨罚。你为保护他,就趁他睡着,把他衣服全拿去洗。”
眼泪滑落,原胥连忙抬手擦去。
以前在部队时,队员们偶尔会互相开玩笑——如果光荣,你们得照顾爸妈,替尽个孝。孔冉性格憨厚,没跟周、原说过类似话,但他两位战友,却主动扛起这个担子。
用原胥话来说,就是“该”。
今年春节,两人打算买两台老人代步车,辆给孔父孔母,辆给周父周母。两对父母都住在小城,代步车开起来方便,也不贵。
不过尽管花不太多钱,也是笔支出。
家里由周盏管账,原胥不大清楚划去两台老人代步车开销后,可动用存款还剩多少。
他直记得选拔训练时,孔冉丢给他小半个馒头,不知孔冉也始终念着他帮忙洗衣好。
他们这些人,同甘共苦多少年,最是担得起“战友”与“兄弟”这样字眼。
“别哭。”孔母连忙递来纸,“孩子,千万别哭。没什好哭,冉崽在天上看着咱们呢,们哭,他会难过。”
孔父走上前来,拍拍妻子肩,“俩孩子来看咱们,你就别老说以前事。”
孔母踱到旁,悄悄抹抹泪,又与二人拉起家常,得知他们因为受伤而退伍时,沉默很久,然后如释重负道:“真好,能平安退下来,没像咱家冉崽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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