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不定啊。”原胥抢过本子,翻开给周盏看。
记仇本里第条“仇”:周盏抢追人功勋!
周盏笑:“这仇很大啊。”
“可不是?”原胥说:“所以写在第页,加黑加粗。省得你以后又骗。”
“不会。”周盏拉过他,温声说:“既然想起来
原胥将眼泪糊在周盏胸口,撑起身来,捧起对方脸,粗鲁地吻上去。
周盏闭上眼回应,纵容他肆意与张狂。
没有人比原胥更清楚,周盏当时为什要说反话、要将谁追谁事实反过来,那状似“卑鄙”行为里,藏着最深爱与担心与牵挂。
原胥怎会不懂。
他路追随周盏,为这个强大而温柔男人改变人生轨迹,周盏又何尝不是?
周盏“谎言”就像斑驳旧墙,墙砖剥落,在真实面前碎成细小粉末。
原胥终于想起来,当初锲而不舍——或者说死皮赖脸追人不是周盏,是他自己。
真实让人羞赧,他心跳加速,甚至想打个地洞钻进去,藏好再也不出来。
但是比羞赧更多却是感激、感动,还有什?
大约还有比过去更深入骨髓眷念。
周盏,偶尔耍个赖,虽然面对面时还不太放得开,但写在笔记本上时就相当肆无忌惮。
“盏盏今天舔。”
周盏:……
“盏盏右边腿根最敏感,吮那儿,他腹肌就要紧下。”
周盏:不会吧?
他爱周盏。
周盏也爱他。
这年,原胥多个笔记本,和之前那个样,也精致而厚实。那个记录周盏好,这个记录与周盏“仇”。
封面就写着俩字儿:记仇。
周盏掂着板砖样笔记本:“这是干嘛?俩仇能记这大本?”
他埋在周盏胸口,脸红到耳根,笑着笑着就落泪。
“你骗,明明是追你。当初追你那久,18岁到20岁,两年呢!赖着你开小灶是,为你跑去边防侦察连也是,表白是。你居然把咱俩处朋友功劳都捞自己身上。太卑鄙!”
周盏摸着他比当兵时长不少头发,笑着吻他发旋,轻声道:“对,卑鄙,趁你记不得,把咱俩在起功劳都抢走。”
“很过分盏哥。”
“那胥哥像怎惩罚?”
“今天想骑盏盏。”
周盏:……好。
私密笔记本成古老书信,两个人都乐此不疲,人写人看,像学生时代偷偷摸摸传纸条情侣。
而记忆,也在琐碎日常中点点被找回。
27岁那年,原胥逐渐想起很多入伍后事,开始只是零星而模糊片段,之后片段被串联在起,并愈发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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